朱长寿缓缓抬起头,凝视着九叔那瘦弱而单薄的身影,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这暖意源于九叔无尽的关爱的眼神,为朱长寿在孤独中带来了一丝安慰。
“师父……”朱长寿沙哑着声音轻轻地喊道。
“呵呵,长寿,你这么大的个子哭起来真的很难看!”九叔轻轻地笑着,抬手将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的朱长寿轻轻地扶起,又拍了拍他满是泥水的裤子:“长寿啊,等处理完了眼前的事咱就回家!虽说义庄那个鬼地方阴森了些,可毕竟是在我的名下,姑且就把那里当成家吧!若是哪一日你我离开了任家镇,这世间但凡有你师父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九叔的话让朱长寿的心很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重整好自己的心态,笑着和九叔说道:“师父,我想吃土豆了!”
“额……等处理完眼前的事情回家再吃吧!”
九叔有些欣慰地点了头,能开玩笑了,起码现在不会再出问题了!
朱长寿和九叔这里很温馨,可任家门口却依旧诡异!
迎亲队伍中的那顶奢华至极的大花轿停在任家门口,身穿大红喜服的任婷婷在与朱长寿对视后便上了花轿,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动静!
九叔两人冲击迎亲队伍的时候花轿没动,朱长寿砍纸人的时候花轿也没动,就连朱长寿崩溃的时候花轿依然没动!
而任家送亲的众人如同围观的百姓一样,呆愣愣地站在大宅门口,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脸祝福地看着花轿的方向。
当九叔和朱长寿重新调整好状态,打算上前探查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花轿突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快退!”
九叔一声大喝,随后与朱长寿迅速地向后撤退。
“轰……”
刹那间,李家那顶奢华至极的花轿如同破碎的梦境,猛然炸裂开来。
鲜艳的血布绸缎、精致的花轿支架,以及内部的精美装饰,瞬间迸发出来,向四面八方飞散而去!
退后的九叔与朱长寿迅速地避开那些飞射的碎片,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破碎的花轿旁,任家众人身上插着轿子的碎片,鲜血混合着雨水从他们的身体上滑落下来,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可这些伤势并没有让他们发出任何惨叫或哀嚎的声音。他们面依旧带诡异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轿的方向。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任婷婷的身影摇摇欲坠地从破碎的轿体上站了起来,曾经乌黑的长发如今散乱地披在肩上,黏腻地贴着她苍白的皮肤。
她身上穿着的大红喜服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煞白的丧服,原本应该是合身剪裁的喜服如今却显得宽大而空荡,那白得刺眼的衣料在雨水的冲刷下泛起一层阴森的寒意,更有缕缕的鲜血顺着丧服一点一点地滴落。
令朱长寿和九叔感到意外的是,任婷婷的脚下竟然是一副血红的金丝楠木棺材。
棺材在雨水的冲刷下,猩红的颜色愈发刺眼!
“嘶……”眼前诡异的情况让朱长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师父,这什么情况!”
九叔眼神深沉地凝视着任婷婷和她脚下的棺材,语气低沉地说道:“李家和任家应该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他们赶到州府时,李家的二公子还活着,那么他们就会举行一场正常的婚礼。但如果李家二公子已经去世了,那么两家就会举行一场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