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丝毫满不在意自己的丑样,死命地笑着,疯狂地笑着!
一些年纪小的人更是笑得猛捶胸口,只几拳下去,鲜血便从他们口中流了出来,一些年纪大的人更是从眼中笑得流出了血!
台上众人除了朱长寿外,只能看清众人在笑,却看不清众人的模样,只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朱长寿更是在笑声外,隐隐听到阵阵哭声!
这哭声如同婴儿初生的啼哭,洪亮却稚嫩,稚嫩而又震撼!
“叮叮咚咚锵!”后台乐声再起。
端坐莲花上的佛祖朝着身下众罗汉长喝道:“众尊者何事!”
按照正常戏路,扮演降龙罗汉的戏子转身施礼,口中道:“启禀吾佛,大鹏逃离雷音下凡而去!”
可今天这戏子转身却说道:“启禀吾佛,镇中塔已碎二,众婴怨魂已逃离婴儿塔!
扮演佛祖的戏子眼神一愣,暗道:这货怎么胡乱地改词!
虽然心底无比慌乱,硬着头皮试图将台词改回原样:“此件诸事已在吾意料之中!”
不承想这演降龙罗汉的戏子完全不领情,继续开口道:“佛祖既已知晓此事,那为何不度化众婴儿,反而任其日夜游荡,受尽世间苦楚!”
台上的佛祖再也忍不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身下的降龙,心中暗骂:自己都已经这么敬业了,可你在这抽什么风?
演佛祖的戏子张张嘴,强忍怒火道:“你且听到!”
叮叮咚锵……
后台乐手敲响锣鼓点!
这位扮演佛祖的戏子眼神死死瞪着降龙罗汉,脑子飞快转着,想着自己怎么接住对方的话!
台下看戏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收了笑声,但一个个均是泪流满面,一副愧疚样子!
至于朱长寿,他没听过这出戏,而且没字幕,众人唱的什么他也听不懂,还以为这是正常情况,根本没放在心上!
台上戏子似乎想到对策,本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后,那词就和他想要说的完全不一样:“今有前朝吴桂英,受天子之封,为贵英镇城隍娘娘,护全镇平安!怎料此女狼子野心,前朝至今数百年,其妖言惑众,害贵英镇数十万婴儿命丧黄泉,罪孽深重!今朝塔碎,乃上天可怜众婴怨魂,为其寻求生路!众尊者……”
随着扮演佛祖的戏子话音落,台上除了朱长寿外所有的罗汉转身冲着佛祖喊道:“吾佛!”
“碎塔……”
台上众位罗汉换了个造型,施礼高喊道:“准法喻!”
到了此刻,朱长寿也听出不对的地方,可看众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他也不敢乱来。
众人高喊完毕,台上灯光突暗,众人匆匆下台!
朱长寿人还未过挡帘,便伸手一把扯下虎皮头套,朝着声叔班主跑去,嘴中急道:“班主,声叔,出事了,赶紧走!”
此刻一身戏服的梁二娣还有声叔和班主正在窃窃私语,见神情无比焦躁的朱长寿,三人均是一愣,奇怪道:“长寿,出什么事了,怎么如此焦躁?”
满脸焦急的朱长寿一愣,不可思议道:“你们没听见,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听见什么?”梁二娣皱着眉头,开口询问。
朱长寿刚想开口解释,戏台前锣鼓点在响!
身穿悟空戏服的戏子起身上台,刚才扮演罗汉的众戏子也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个个演练着套路!
在那个戏子掀开帘子的瞬间,朱长寿顺势看了过去,只见台下众人好似无事发生,一个个依旧悠然自得的吃着瓜子,喝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