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过后,三人又嘀嘀咕咕说了许久!
宁采臣以为她们也是借宿的路人,就躺下睡觉不再听了。
又过了一会儿,院外变得寂静无声。
雨不停,夜已深,翻来覆去许久的宁采臣刚要睡着,忽然感觉自己屋子的门被人打开,于是忙起身查看,竟发现那个漂亮不像话的女子浑身湿漉漉地站在自己身前,轻薄的白纱里竟不着片率,雨水顺着她漆黑的长发滑落,正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
宁采臣一愣,慌忙起身,胡乱用衣服挡住身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半夜入小生房中,不知有何事?”
那女子脸色微微一红,娇羞道:“小女子浑身湿冷,求公子准同卧一席,愿以闺房之乐报答!”
宁采臣心头一荡,可当他低头看着女子背影后,突然严肃地说:“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
那女子一愣,思量一下后,连忙道:“夜深人静,只有你我二人,但求……”
宁采臣不为所动,对着女子大声呵斥:“滚!不然,我就喊人啦!”
女子又一愣,起身出门,片刻后又返了回来,把一锭黄金放在了门口。
宁采臣毫不犹豫出门拿起黄金,随手扔了出去,愤怒的口舌都有些颤抖:“非义之物,污吾囊橐!”
女子闻言,拾起金子后,望着宁采臣回屋的背影,痴痴不语!
第二天雨停,宁采臣并没有急着离去!
傍晚时,又一个书生带着仆人借住在庙中,第二天早上就莫名死了!
这书生死状奇怪,浑身血液尽干却没有伤口。
第二天夜里,书生的仆人也死在屋里,也是同样的症状。
第三天晚上,最初和宁采臣相遇的书生回来,宁采臣生问他这事,那书生认为是鬼干。
宁采臣若有所思,晚上继续留在了庙中。
第四天夜里,那女子再次出现,这一次她凄然跪在了宁采臣身前,轻声啜泣道:“公子圣贤,我不敢欺您。我姓聂名小倩,十八岁死于此地,被人埋在乱葬岗中,魂魄被此地妖怪胁迫,干些下贱的事!可这非我所愿,如今寺中无人,恐怕那妖怪要来害您!”
宁采臣心中惊惧,面容却异常淡然。
聂小倩见状,心生佩服,又开口道:“今晚公子与那位书生住在一起,他是位修士,可保公子无恙!”
对于聂小倩的告知,宁采臣慨然应允后,反问道:“聂小姐,你是如何迷惑于人的?”
小倩面露羞愧,低声道:“那些人在和我亲热时,我以迷药涂抹于胸前,等人昏迷过去,那妖怪自回来摄取他们的血;或者用黄金引诱,但那不是金子,是罗刹鬼骨,人若是贪心留下,魂魄会被摄走。这两种办法,都是投人之所好。”
听完聂小倩的描述,宁采臣轻叹口气,又问那妖怪何时会来!
聂小倩告诉他明天晚上!
警示完宁采臣,聂小倩在临别时眼中含泪:“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妾身所葬之处,白杨之上,有乌巢者是也”
宁采臣看着跪伏在地上楚楚可怜聂小倩,一口应了下来!
第二天,宁采臣怕书生外出,早早把他请来,辰时后就备下酒菜,并约他在一个屋里睡觉。
书生起初推辞说自己性情孤僻,爱清静。可宁采臣却硬是把他的行李搬过来。
书生无奈,只能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