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上棋盘,一边当头炮,一边马来跳,待起始步伐走的差不多,就开始到了博弈阶段。
叶雨时盯着棋盘,说:“小司,下一步你准备怎么走?”
司荣腾简单明了的说:“马踩驹!”
叶雨时抬头看了一眼司荣腾,笑笑说:“我是说你的工作。”
司荣腾同样抬头看了一眼叶雨时,说道:“从今天开始,我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所以我也不想再忙碌了。”
“啪!”叶雨时手中拿着吃回来的两枚棋子,不由得敲击了一下。
“这怎么行?”说完,叶雨时长呼一口气,接着说:“来燕京吧,成立一个新部门,你做主管领导,手下人随你调派谁,上面不干涉。”
司荣腾深深看了一眼正关注棋局的叶雨时,说:“我只想能顺利拿到退休工资,就知足了。”
“那怎么行,年纪轻轻就想要过退休生活?
这可要不得啊!”
“老领导啊!”司荣腾坐正身子,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没有陈然的话,我昨天就已经不存在了,您就不能当我不存在么?”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属于是拉下脸了,意思就是宁愿得罪领导,也不想再干了!
叶雨时听到这话,也是心头一颤。
从他本心来说,在得到司荣腾灭门案的消息时,就彻底放弃了这个人。
他很清楚司荣腾干不出这种事情,更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但何家一直对晋省虎视眈眈,尤其何家又与沈家来往密切,这也让他不得不放弃。
最后,只能是由陈家推过去一位安从戎,才没有在自己一方弱势的时候,与何、沈两家正面撕破脸。
现在,一枚弃子转眼之间炙手可热,他再想要拉拢回来,若是没有真正能打动对方的东西,还真的很不好办。
此时的叶雨时,心中已经是憋了一股火,如果陈然的态度不是那么坚决,一听到陈才哲夸安从戎,就立刻耷拉下脸,他叶雨时早就将司荣腾赶出去了。
“唉!”叶雨时长叹一口气,说:“我岂能不知你心里不舒服,怨我没有管你,但当时那个情况……唉!”
他话说一半,就停顿住了。
要说司荣腾没有情绪,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从毛头小子的时候,就跟着叶雨时,叶雨时能够坐上叶家家主的位置,也是有他司荣腾一份功劳的。
只不过,待叶雨时上位之后,就将他安排在晋省,这一下就是十年!
这十年,他远离了那些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乃至于遇到何鹏飞那样的家族少爷,连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才让他深陷泥潭。
按他的想法,无非是叶雨时说一句话,判个死缓,他司荣腾也会感激涕零。
可偏偏是个立即执行!
他的要求其实并不高,无非是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女儿司梦瑶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就算是能看女儿一眼,死了也值。
幸好陈然及时赶到,才让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即便如此,对于仕途这方面,他也不打算再像过去那样了!
现在叶雨时挑起话头,等于是把事情拿明面上说了,他将手中吃到的棋子放在棋盘之中,意思是不下了。
随即说道:“老领导,我女儿被未知的存在抓走,这事您知道吧?”
见叶雨时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我在看守所的这几个月,天天盼着女儿能在我行刑之前逃脱回来。
就在行刑的前一晚,我才想起来,这么长的时间,您没有派一个人去看看我。
我并没有指望您能使多大的劲,把我捞出来。
也没有指望着能判个几年就出来,我就是想着,哪怕是判个死缓,让我有更多时间等女儿。
我如今活着的动力,就是等女儿回来!”
说到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两行热泪顺着眼眶涌出。
他赶紧站起来,走到窗台边上,背对着叶雨时擦眼泪。
要说叶雨时不后悔,那是假的,对于司荣腾这点小要求,他完全可以办到,甚至会办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