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样!”宋青山说,“明天就出发,你们准备一下自己的行囊,罗盘指南针之类的,都要带齐!”
几天后,王展鹏开车,载着同事们,朝云南驶去。
路途遥远,四个人是轮流开车的,每个人开一段时间后,去服务区休息,然后换驾驶员。
路上,云初夏显得很开心,问这问那,对一切都充满了向往与好奇。
“宋队,你对哀牢山了解多少?听说那里特别的神秘,还有很多离奇的传说,说来听听?”
宋青山说:“哀牢山地处云南中部,山脉全长有500多公里,是云贵高原和横断山脉的分界线,那里山势陡峭、环境复杂,整个山脉被原始森林覆盖,森林内部充满了有毒的瘴气,毒蛇猛兽应有尽有。”
云初夏歪着头,望着宋青山,问:“为什么叫哀牢山这么一个名字呢?听起来很不详!”
宋青山说:“哀牢山的名字,来源于古哀牢国,只是听名字就知道它充满了诅咒、凶险的意味,还有画地为牢的意思。传说古哀牢王室与汉国派驻的官员发生矛盾,哀牢国王起兵反汉,汉国派兵反攻,哀牢国王被斩首,残余哀牢王室带领部下和子民逃进哀牢山里,画地为牢,因为哀牢山内部地形复杂,太过凶险,汉兵不敢进入,所以哀牢国王室和部下才存活了下来,《后汉书》将哀牢国记做‘掸国‘。”
“宋队这是提前做了功课呀!”云初夏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宋青山回道:“这么凶险的地方,不做功课,就深入进去,不是送死吗?”
“你呢,对哀牢山了解多少?”云初夏拍了拍王展鹏的肩膀,问道。
王展鹏头也不回地说:“等会儿去了服务区,我去后面坐着,你来开车,我就讲给你听!”
“我车技不行!开不了!”云初夏连忙拒绝了,“让我在一马平川的市区开开还凑合,云南地形复杂,我可开不了!”
楚嫣然说:“没事,等会儿我来开好了。”
楚嫣然有些心事重重的,不像云初夏那样,兴高采烈的,话还那么密,让她开车,别人也不敢坐。
到了服务区,大家下车休息了下,便换了楚嫣然做司机。
云初夏还不太困,她又让王展鹏跟她讲关于哀牢山的传说,王展鹏说:“除了宋队讲的公元65年的事情,还有近代的传说。”
“说来听听!”云初夏急切地想听。
王展鹏说:“我现在讲的,不是传说,而是有据可查的,《滇志》中,有这样一段记载:越率白骑追击,人畜皆毙,衣缕皆无,其状甚奇,言者山中多怪,遇人喷毒,剥衣而去……”
“文言文啊?”云初夏微微蹙眉,“这篇文言文,我还真没有印象……”
“越是指东汉的一个将军宋越,这段记载是讲宋越将军率领百名部下,进山追剿叛军,不幸遇难,人和马都没有活下来,全部都死了,他们死去的时候,身上没有衣服,他们的死状诡异……当时的人传言,山中有怪物,见到了人就会喷毒气,并将人们的衣服都剥去,那些死去的人,还面带微笑……”
“据报道,那四个勘查队员,死去的时候,也面带微笑……”宋青山说。
王展鹏说:“《滇志》中所写,山中多怪,这在现代可能会被说成是不科学,站在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解释,有可能是他们吸入了瘴气,出现幻觉……我们没有亲身经历,只能自行脑补了。”
“《楚雄县志》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康熙二十二年,狩猎乡民行至一谷,谷内骸骨遍地;数百具之多,刀械枕籍,衣甲相叠,疑为吴军残部……”
王展鹏说,“这一次记载,死亡人数更多,有数百人,他们死的时候,刀枪都在身边,衣甲整齐地叠在一起,说明并没有发生战事,死因成谜,《楚雄县志》里的‘吴’,指的是吴三桂……”
楚嫣然说:“这些记载说明,哀牢山中发现的尸体,相同特征,大多是面带微笑,褪去衣物!”
云初夏说:“从我的法医知识来判断,他们有可能是失温,也就是冻死的,人体失温的情况下,会感觉身体燥热,因为热,就会不自觉地脱下衣服,从而发出感到舒适的微笑……”
宋青山说:“当年那四名地质勘查员,人手一部RTK设备,只需要按一下按钮,就可以通过卫星发送他们的准确位置,但是他们任何一个,都没有按下这个按钮,他们带去的食物,也都没有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云初夏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打了个寒颤,说:“若说几千年前和几百年前的记载,可以当作传说来听听,可是四个勘查队员这个事,是有新闻报道的,这个听了让人毛骨悚然,我们若是真的进去了,会不会也会没命啊?”
“当然会,我们又不是神仙!”王展鹏说,“宋队不是说了吗,在安全区域调查就可以了,几百人组团深入哀牢山,都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吴三桂的部将都折在里面了,我们有三头六臂还是有法术啊?敢钻到山脉内部去调查?那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呀!就算陆静怡和商东君有经验,他们再有经验,也不能跟先进设备相提并论啊!勘查队员都没能活着走出来,他们就能了?我想,他们一定也是在安全区域活动。”
宋青山说:“没错,查案重要,生命更重要,我们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办案,安全第一。”
说话间,已经到了中午了。
“宋队,我肚子饿了!”云初夏揉着自己的肚子说。
“到了服务区,我们去吃个饭!”宋青山说。
云初夏立刻反驳道:“服务区的东西又贵又难吃,我们不如下高速吃吧?宋队,你说呢?”
宋青山看了看云初夏,又看了看王展鹏,问道:“你们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