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走进槐树林,越是往回走,槐树林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缕缕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升腾,楚轩面无表情地一头扎进了雾气中,口中却说道:“安倍家的主人是谁?应该路面了。”
随着话音淹没在雾气中,从浓雾中露出一条小道,楚轩似是早有预料,踏上小路往前走,不多时就看到一间小亭子,一个青年男子身穿阴阳师的长袍,自顾自倒着茶,旁边站立着两个面容娇艳的少女,少女身穿白色和服,双手交叠在小腹,微微低头。
“倒是有兴致。”楚轩目不斜视地盘膝坐在那青年男子面前,“东方,楚轩。”
“安倍阳火。”那青年自报家门,把茶杯向前一推,“你很有趣,我的惑心阵法竟然影响不到你的魂魄,你们东方的人类,灵魂竟然能修行到如此澄澈,倒是不易。”
“这些不过小事。”楚轩抿了一口茶汤,满口馨香。“我们来此,是为求证,阴阳师和咒术师是否有差别?”
“道不同而已,”安倍阳火从桌上拿起一颗水灵灵的小果子,“这是我后山种的灵果,对你有些好处。”
“东瀛还有咒灵……用阴阳师的话应该怎么说?”楚轩没有拒绝,拿起一颗也不打量,直接塞进嘴巴里,“我们本来只是过来旅行,但是阴差阳错之间,被诅咒之屋里面的咒灵诅咒了,本来想自己解决,可是咒术师……他们好像刻意在培养伽椰子。”
“咒术师现在是主流,而整个东瀛,也就只剩下我们晴明神社一家阴阳师神社了。”安倍阳火似乎话中有些深意,“咒术师以身御灵,不为正道,但是进境极快,道虽不同,但也有其玄妙。”
“咒灵能够杀死吗?”楚轩目光炯炯地盯着安倍阳火的眼睛,“我们东方,倒是流传东瀛可能存在一些杀死咒灵的方法,可是真的吗?”
“咒灵不死不灭,想要灭杀咒灵,不管是我们阴阳师还是他们咒术师,都没有彻底杀死咒灵的法子,我们东瀛的两面宿傩,我想你们东方应该对其有所耳闻,若是能够杀死,何至于封印呢?”安倍阳火笑着说道,“虽然咒灵杀不死……可是不是没有办法。”
“请阁下教我。”楚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一些在网站上看到的零碎信息全都串联了起来。明明有阴阳师,但除了安倍晴明这一位,似乎别的人都没什么名头,反倒是咒术师很是出名。那么同样拥有着超凡力量的两个体系,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经过和安倍阳火短短几句对话,楚轩已经能够确认了。
阴阳师一脉被咒术师彻底压制,也就只能闭门封山,而安倍阳火既然被压制,肯定不介意给咒术师一脉添一把火,这也是验证另一个猜测的主要原因。关于中洲队、关于主神任务。
“可是我既然已经封闭山门,为什么要出手帮你们呢?”安倍阳火明知故问,楚轩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起来也有些顺眼。
“先生,您说如果我不久前拜访了资助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山间家,聊起了咒灵操术,说想要把伽椰子的咒灵当做是朱雯小姐的咒灵,您觉得,会不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呢?”楚轩给出了自己的价码。“我想,任何人,哪怕是咒术师或者阴阳师,应该还是需要依赖肉身才能存活不是吗?”
“我们阴阳师,是能够使用式神的力量的,而这个式神,本质上也是咒灵的一种,需要培养、沟通、使用,这一点我们和咒术师很是相似。”安倍阳火突然说起了关于阴阳师的式神,但楚轩知道,安倍阳火已经上钩了。
“早些年,两面宿傩那件事之前,曾经有个人叫夏油杰,他就有掌控夺取咒灵力量的术式,叫做咒灵操术,而在那之后,几个大家族凭空崛起,老牌的咒术家族和实力逐渐没落,有一个不靠谱的小道消息,据说他们几家将不少当年的高手的尸体分割,从中研究出了一些力量,其中就有夏油杰。”
“在那之后呢,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东瀛开始出现了许多怪谈,这些怪谈并非是从古早时候的传说中出现的,而是在当代创造出的怪谈,我的式神也在那些怪谈出现的地方勘察过,的确是有超凡力量存在着,你说,这些怪谈都是怎么出现的呢?”安倍阳火笑了起来,两只眼睛有如月牙。
“原来如此,只是阁下就对咒灵不感兴趣吗?他们的力量也很是迷人。”
“我姓安倍,这是先祖安倍晴明的姓氏,自先祖以后,我们家族传下了许多式神,力量大小也许重要,但是如何利用更加重要,有什么咒灵要比契合我们安倍家的式神更好的吗?”安倍阳火笑着道。
楚轩点点头,又听安倍阳火继续说道:“我们阴阳师对于咒灵,其实并没有咒术师那么擅长,毕竟我们到底还是两个体系。不过我们的确有个不算办法的办法,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应该怎么做呢?我想,如果代价不是太不可接受的话,我想,我们或许还对其它野生咒灵感兴趣。”
“一个简单的阵法术式,哪怕你们不具备灵力,也可以通过阵旗来布置,不过这个阵法不能被外来的咒力所影响,这种布置简单的阵法术式,多少都有一些弊端不是吗?”安倍阳火拍了拍手,亭子外的白色和服女子转身离开。
“如何布置,如何使用你们可以自己去试试看,我的式神已经去取了。”
“那就谢过阁下了,祝阁下阴阳师一脉气运昌隆。”
“都是小事,只是你还需小坐,我在山门布置的惑心阵法,想要凭借自己走出来,多少还是麻烦一些的,你可在此吃些果子。”安倍阳火说着,整个人好像褪色了一般,整个人变成了白色,变作一张纸人落在坐垫上。
和楚轩说话的安倍阳火,竟然一直是一只单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