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你们几位刚才也看了几眼，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听到布政使大人的话，那几位大夫都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是该说实话呢，还是该说谎话了，都是纠结的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布政使大人也看出来了他们的顾虑，斩钉截铁的对他们说道：“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跟我来虚的，说吧”。
“大人，从刚才观察中看…，这燕王确实有些的失心疯的状况”。
“哦，你们确定吗？”。
“唉，这种病不是说号脉就能检查出来的，得是从外表上看，再结合他平时的一些表现上，从那位侍从嘴中得到的一些消息，再加上我们看到的，确实有七八成的可能性是得了失心疯”。
“大人，难道是我们多想了，这朱棣有可能真的得了失心疯？”。
“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啊，我们还要谨慎一点，这几天安排在北平王府当中的眼线，一定要给我看好了，有任何的状况都要第一时间报给我，如果朱棣是装的，我就不相信他会装一辈子”。
“大人说的是”。
“还有，朱高炽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没什么消息，他们一行人估计没两天就要到京城了”。
“那边也要给我盯紧了，这一次，奔丧不仅仅是奔丧的事，更关系到皇上削藩的问题，这也是方大人下的指令，万不可出差错”。
“明白，大人”。
“呵呵，我刚才还在想，我以前的顾虑可能是多余了，如果这朱棣真的得了失心疯，那反倒是一件好事，我们可以借机上报朝廷，以身体健康为由，削掉朱棣的兵权，这样一来，朝廷那边扣住了他的儿子，北平这面兵权又没了，那么朱棣就成为强弩之末，到时候我们还管他得没得什么失心疯呢”。
“大人说的是啊，这样一来，大人您就是大功一件了”。
“嗯，这件事情我要即刻向方大人报告”。
北平这面因为朱棣的失心疯整的的人心惶惶，特别是布政使衙门这边，这布政使一看就是方孝孺的亲信，就当北平这面有所动作之时，朝廷方面也开始动了。
各大藩王，有的亲自来了，有的则派自己的子嗣过来，另外，不出所料，其陪同的江湖人士也不少，而那些亲自赶来的藩王，地多兵少形成不了什么气候，说白了朝廷想拿他就拿他，那些没来的才是重点，特别是像朱棣这样的。
南京城学士府庄严而华丽，身为首辅的方孝孺早已权倾朝野，每日到他府中的宾客、达官贵人数之不尽，而且每月初一的时候，所有的京官都会齐聚学士府，商讨大事。
“大人”。
“都来了吧？”。
“全都到了”。
学士府的会客厅内，两排摆满了桌椅，方孝孺坐在正堂当中，喝着茶，捋着胡须，气场很是强大。
“过两天就是奔丧日了，到时候各藩王也要进京了，这一次奔丧的目的，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所以事情还是很棘手的，那些人可不会束手就擒，再说他们既然敢来，一个个肯定都做了充足的准备，到时候我们绝对不能心慈手软，皇上已经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我负责，各位大人，一定要各负其职听从我的安排”。
说完，方孝孺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正中间，双手后背，窥视着全场。
“各位大人呢？眼下的朝廷的形势有些紧张，大家都知道各藩王拥兵自重，如果要加强我们中央的统治，就必须削藩，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皇上不说，想必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能猜到，可是有一些大人，我听说私下竟然跟藩王之间走动的有些勤了，特别是北平方面，在场的大人说到底谁没收受过藩王的钱财啊？哈哈…，是不是呀，哈哈…”。
方孝孺一句话使全场瞬间安静了，有些大人低着头，有些不断的喝茶，紧张的很。
“哈哈…，大家不要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事情发生了，我不去追究，可是不代表我不过问，我不想有的时候伤了和气，或者是耽误了我的大计，我这个人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公私分的很开，有功之人必赏，有过之人那可就不是罚的问题了，那是生死的问题了，所以我在这里还是劝劝各位收收心，把朝廷的事放在第一位，要不然的话…，前几日大家是否听说了这六部当中抓了好多的人，也杀了好多的人，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几个小钱的话，不至于让我这么生气，想必大家也清楚…，所以这件事情我还是拿出来说说为好，大家听懂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
“很好，那今天大家就先到这吧，另外，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藩王进京以后，会有几天的空档期，这段时间所有人不准与他们有所来往，大家还是跟以前一样各负其职，这件事情不商量”。
“明白、明白大人”。
“全都下去吧”。
在场的众大人听到方孝孺的话都吓得要命，恨不得一路小跑出去，看着这群人离去的背影，方孝孺是既爱又恨，恨他们但是又不能不用他们。
“大人…”。
“这群贪图享乐，只知道钱财、个人利益的人，成不了大器”。
“大人，用不用我再去查一查？”。
“不必了，这群人当中，有谁没收受过藩王的礼呀？如果要查的话，哼！估计就是杀掉京城所有做官的人，都查不完”。
“那就这么算了嘛？”。
“等这件事情完之后，天下太平了，我会想办法收拾他们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修罗宫和埋剑山庄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修罗宫已经率领部分教众往这边赶呢，埋剑山庄也是一样，到时候他们会在藩王前一天进入京城，我已经安排好接待他们了”。
“嗯，只要他们到了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大人，难道这次藩王进京真的要…？”。
“唉，长痛不如短痛，皇上做事心慈手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方孝孺身为朝廷首辅，又是当今皇上的授业恩师，承蒙先帝器重，我宁愿被世人所唾骂，我也要干”。
“大人英明，大人果真是朝廷栋梁，做事有气魄”。
“好了、好了，下去吧，记住了，我交代的事情现在是关键时候，谁要是犯错，别怪我不讲情面”。
“属下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