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二淡淡道:“也只能如此了。”
易逐云其实是在撒谎,他并不想在此刻浪费时间,只因瑾寒和李莫愁都还处于危险之中。
待全真四人组远去,
易逐云便在附近仔细搜寻,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幸得昨夜天降大雨,地面留下了些许脚印,他细细辨认,几乎可以肯定李莫愁昨夜曾来过此处,且受伤吐血的时间应是不久之前。但是,一切线索似乎都在石崖之下消失。
“比李莫愁还要厉害的高手……”
易逐云心中暗自思量。
“彭长老,这丐帮四大长老之一,早已叛变,后来投了蒙古......”
“摄心术......”
“莫愁儿应该已经逃走了......”
“只是这个高手究竟是谁呢?”
“难道是金轮法王?他这么早就潜入中原了吗?”
他微微摇头,心想:“即便是金轮法王,以莫愁儿的轻功和机智,要逃的话,他也未必能追上。”
心中反复推测,易逐云渐渐有了些头绪:“瑾寒被彭长老掳走,定是以此要挟李莫愁。或是李莫愁中了那摄心术,被金轮打伤,而后逃走。以她的性格,定会寻个隐秘之处疗伤,绝不会回平阳去冒险了。”
如此一想,易逐云心中稍安,似乎想起什么,上马折返潞州方向去了。
李莫愁见他四处探寻,手中两枚冰魄银针终未出手。
她知道了“步惊云”不过是个化名,而那少女相貌丑陋,更是让她心中生疑,不知自己是否又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
待易逐云远去,李莫愁躺在草丛之中,暗自叹息:“我这是怎么了?竟被他搅得心神不宁。看到他后我竟有些欢喜……”
她随即闭目打坐,修炼起玉女养生功来。过了许久,她才想起自己头发散乱,丝绦竟被易逐云捡走。
心中不禁疑惑:“他为何前往潞州?”
又想:“这小王八蛋聪明得很,说不定发现了瑾寒相关的线索。我且跟上去瞧瞧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李莫愁跟了半日,忽见对面一队人马行来,只见易逐云立即勒马停住。
而那队人马约有七八人,为首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公子哥,骑着一匹暗红色的骏马,身旁跟着四五名随从。其中一位僧人颇为显眼,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又见易逐云勒马转身,往平阳方向行去。
李莫愁心中奇怪,再次施展轻功跟了上去。然而她伤势未愈,又经此一番奔波,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易逐云又行了十余里,终于在一处狭窄道路旁停下。他环顾四周,随即开始动手搬动石头,将它们一一扔在路上。
不久,道路便被这些石头堵得严严实实,马车马匹都无法通行。
李莫愁在一旁暗中观察,心中疑惑重重:“难道那队人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注意到易逐云将马匹牵得远远的,然后独自躲在草丛之中。
二人距离十多丈远,而易逐云则浑然未觉,全神贯注地静心等待。
李莫愁趁机暗自运功疗伤,希望能够尽快恢复实力。
过了半个多时辰,那队人马果然来了。
只听到有人咒骂连连,李莫愁仔细聆听,却发现对方并非用汉文骂的,她根本听不懂那些话语。
只见后方的马车里,忽地钻出一个胖子,身着锦衣,俨然员外打扮。
他急匆匆道:“王子殿下,咱们似是被盯上了。”
锦衣公子冷笑一声,不屑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自知不敌,便用些小儿科的伎俩来阻挠咱们,真是可笑至极!”
胖子忧心忡忡:“若他们真敢来抢孩子……”
锦衣公子笑道:“尽管来吧!”
此一行人,正是霍都等人,李莫愁并不识得他们。
但易逐云一听之下,便心知肚明,他原想回潞州查探那异域庄园,却意外看见这番僧,心中顿起疑云,决定拦下探个究竟。
李莫愁听得几人对话,心中怒火中烧。
她想,这孩子定是瑾寒无疑了,那胖员外必是彭长老所扮。可惜自己伤势未愈,否则定要取他们狗命。
她不解易逐云何以看出这群人的异常。
此时,又听得易逐云突然大喝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李莫愁闻言,不禁莞尔。
那锦衣公子则哈哈大笑,厉声道:“何方鼠辈,还不快快现身!”
李莫愁大吃一惊,暗忖此人内力深厚,自己尚未恢复,单打独斗尚难匹敌,更何况还有胖乞丐与番僧在侧,二人皆非易与之辈。
只得暂且按下心中怒火,强忍不发。
“好功夫!打扰了!”
易逐云高喊一声,身形一闪,已退后数丈,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霍都见状,放声大笑,得意洋洋道:“这小贼倒也识时务!”
李莫愁心想:“云儿这小王八蛋,内功又精进了,逆经修炼已达第四层,可惜修炼时日过短。他又如此胆怯,仓皇而逃!”
思及此,不禁微感不悦。
转念一想:“以他现今的武功,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心中释然,暗中尾随霍都等人。
一路跟至深夜,霍都等人就地驻扎。
忽闻远处孩童啼哭之声,李莫愁心头一紧,牵挂之情油然而生。
然她并未轻举妄动,只得强忍冲动,悄然前往附近摘取野果充饥。随后,她盘膝而坐,静心恢复元气,直至一夜过去,功力已恢复了六七成。
天刚蒙蒙亮,三人身影逐渐靠近。
李莫愁好奇之下,悄然跟了过去,却见三人乃是易逐云、孙不二与刘处玄。而孙刘两人的徒弟在远处,并未靠近。
原来,易逐云自知实力不敌霍都等人,便追上孙不二等人,费尽周折助其驱除冰魄银针之毒。
而孙不二与刘处玄,与霍都积怨已久,重阳宫被烧之仇尚未得报,二人听闻此人,自是不需劝说,便毅然跟随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