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正襟危坐于榻上,不经意间脚下一绊,竟是耶律燕的靴子,他顺势一踢,靴子隐入榻下阴影。
灯光摇曳,李莫愁手持火折,点亮油灯,侧头笑道:“可有搅了你的清梦?”
易逐云故作无奈,道:“岂止是搅扰,本来有个美人陪我睡觉,你一来,我只好把她藏起来了。”
李莫愁饶有兴致道:“哦?美人何在?又藏到了何处?”
她轻移莲步,步步生姿地靠近。
易逐云见她发梢微湿,光彩照人,显然刚自沐浴而出,心想:“难道她迫不及待了?”遂笑道:“已经说了,自然是藏好了。”
李莫愁轻哼一声,环视四周,未见他人,细嗅几下后,秀眉微蹙,试探道:“是耶律燕,对不对?”
“不错,正是她。”易逐云坦然道:“她说要嫁给我,她父亲已然首肯。她还说要跟我生孩子,这种要求我从没遇到过啊,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我乃正人君子,只让她给我捏脚为我助眠,别的什么也没干。”
李莫愁嗤笑一声,道:“呸,臭美吧你!”
易逐云身形晃动,环抱住她柳枝般的细腰,轻嗅之下,只觉香气袭人,心神不由微微摇曳,于是在她额前轻轻印下一吻,随即将她轻放在榻上,俯身褪去她的鞋袜。
只见她纤纤玉足,趾若削葱,踝间轻绕着细腻的丝绦,似是月宫中走落的仙子,不惹尘埃,只令人遐想连篇,忍不住捏了两把,暗道:“难怪世间有恋足之癖,就连我这等定力,也被深深吸引。”
李莫愁连忙收腿坐起,将双脚隐于裙摆之下,脸儿红扑扑,娇声道:“你这是干嘛呢?”
易逐云暗自发笑,心道你夤夜来访反问我,便猛地扑上去紧紧拥住她,调笑道:“不干嘛,咱们一起研究古法造人。”
二人在榻上翻滚,气息喘喘,伴着悦耳的娇笑声。
李莫愁被逗弄得浑身酥软,却又蓦然清醒,双手抵在他的肩头,将他推开,不许他再进一步,换上一副冷冰冰的神情,问道:“耶律燕哪儿去了?”
易逐云感到了她的寒意,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兴趣全消,翻身躺在她身旁,闭目养神,淡淡道:“藏起来了。”手轻轻拍了拍那一卷紧裹的被褥,续道:“就在这儿。”
李莫愁见他情绪骤变,也如同冷水当头浇下,心中莫名委屈,但不相信他真有胆量将耶律燕藏在被褥之中。
转念又想,明明是你三心二意,竟还如此待我,于是冷声威胁道:“你若对她动心,我必……叫她好看。”
本想说“杀”字,出口时却又改了口。
易逐云感到一股寒气直冲脊背,冷冷回应道:“与他人何干,你若有不满,冲我来就是。”
说着,一脚踹在李莫愁的大腿上。
李莫愁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干,猝不及防之下,被从榻上踹飞了出来。将坠未坠之际,她左手敏捷地拍向地面,借力使力,身体在空中翻转一周,勉强恢复了平衡。怒火中烧,她斥骂道:“你这浑蛋!”
易逐云淡然道:“我早已说过,若再给我甩脸色,就别开口与我讲话。”
他伸手抓起那卷被褥,腕部轻轻一抖,被子顺势展开,指尖疾舞,于半空中解开了耶律燕身上的穴位封锁。
接着,他手掌轻轻托住耶律燕腰肢,运力一推,将她推送至两丈之外。
耶律燕踉跄落地,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心中对易逐云已是咒骂千遍万遍,暗骂其卑鄙无耻、下流胚子、登徒浪子……
她四下寻找靴子,却不知已被易逐云踢落榻下,无处可寻。
李莫愁美目圆睁,惊愕万分,万没想到耶律燕竟真被藏匿于此,她感到被深深背叛了,愤怒与痛心交织,她怒斥道:“狗贼,你……”
易逐云道:“她是无辜的,是我强迫她的。都滚吧,接下来的日子都不要烦我。”他生怕李莫愁动手,时刻戒备,准备随时制止。
李莫愁怒道:“狗贼,你倒有理了?”
易逐云见她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心中稍定,遂翻身躺回床榻,故意道:“我又没骗你,再说了,我爱干什么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