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笑道:“公公难道不知我乃忠勇之士?”
那宦官道:“今时不同往日,无需多言。”
原来易逐云在嘉兴与颜婳一交手后,颜婳已看出他的真实身份,但因忌惮他武功超群,故装作未知。后来收到无痕传递的消息,得知冥照与兰长老均丧命于易逐云之手。
颜婳看出易逐云企图渗透他们的组织,于是将计就计,故意诱使易逐云和耶律燕来到临安,并迅速禀报给了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听闻此事,颇为震惊,认为仅凭自己或许难以擒住易逐云,因此两人密谋,决定借助皇城司的力量,以破坏和谈为借口,欲除掉易逐云。
皇帝得知此事后,想起之前易逐云保护耶律楚材之事,以及皇城司未能成功铲除耶律楚材,导致战事拖延至今。皇帝当即同意清除易逐云这个草莽武夫,并命令皇城司协助金轮法王。
此刻,即使不问,易逐云也已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心想:“我的四位夫人在庐江县组织民兵抵抗蒙军,而我被蒙古高手围攻,侥幸生还后,还想着将宋境内的蒙古细作一网打尽,没想到这狗皇帝竟欲置我于死地!”
只听金轮法王沉声道:“皇城使大人,还需老衲亲自动手吗?”
易逐云心中一凛,那宦官竟是韩震,韩庆的义父,皇城司的首脑!他急道:“且慢!”仿佛是在求饶。
刹那间,他将身上的冰魄银针一股脑儿射出。接着一把抓起耶律燕,纵身跃入邻近的宅邸。
众人见状,纷纷避让那些寒光闪闪的银针,颜婳舞动刀光,格挡银针,随即纵身跃入宅邸,紧紧追赶不放。
易逐云疾奔至宅邸后院,闯入一间屋内,只听见几声惊恐的尖叫,一个男子厉声喝问:“何人闯入!”
易逐云顾不得对方身份,一剑刺出,那男子应声倒地。趁着另外两名女子的尖叫声,他心中一动,低声道:“燕儿,你在此装死,我去引开他们。”
耶律燕道:“相公,我要与你同生共死。”泪水涟涟而下。
易逐云低喝道:“听话,否则咱俩真会丧命于此。”
说着,一剑结果了一名女子,左手沾血,在耶律燕脸上涂抹几下,然后抓起另一女子,大步向前,一脚踹开,木屑纷飞,随即跃出窗外。
只见前方金轮法王一掌拍来,口中喝道:“愣小子,你的轻功竟如此了得!”
易逐云未作回应,急忙闪躲,只听法王掌力轰鸣,击碎了什么东西,他也无暇顾及,只提着那女子向右方疾奔。
前方一人挥刀斩来,易逐云见此人并非韩震,料定是皇城司的某个主事,他全力挥剑,剑刃与刀锋相交,那官员手中的刀应被削成两截,心中大骇,没想到易逐云的剑竟如此锋利。
眼看易逐云的剑锋已划向自己的脖颈,他连忙偏头躲避,但左颈还是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动脉破裂,鲜血如泉涌出,只得急忙用手捂住。
易逐云未作停留,疾奔而去,越墙而出,足下发力,再次纵身跃入另一座庭院。
他左躲右闪,避开众人射来的暗器,侧目望去,只见韩震与皇城司的两位主事、金轮法王以及颜婳均在紧追不舍,心中暗喜:“但愿燕儿能趁乱脱身!”
今日是他首次不问缘由便杀人,但为了活命,已顾不上太多。
只听韩震高声道:“丁谏议被他杀害,国师,请务必全力出手,不能让他逃脱!”
易逐云听罢,心中暗喜:“原来那人是丁大全,本就该杀!”
原来那宅邸正是丁府,而丁大全乃是右柬议大夫!两位女子想来是他的小妾。
他又想:“南宋这些官员,想要误杀还真不容易!这一排过去,不全都是官员的宅邸吗?狗皇帝想要杀我,我就让临安鸡犬不宁,待我武艺大成之日,再去皇宫找他算账。”
他疾驰如风,眼前忽现一口井。他欲将手中的女子投入其中,却听得身后传来尖锐的风声,急忙侧身躲闪,避过袭击,然而手中的女子却被一飞来的轮子拦腰斩断。
易逐云将女子的上半身掷入井中,眼角余光瞥见数个轮子再度袭来,他纵身跃上屋檐,悲愤交加,厉声道:“贼秃,此仇不共戴天!他日必将尔等碎尸万段!”
说着,身影已经远去。
众人皆误以为死者乃是耶律燕,如今易逐云失去了“妻子”,便无了羁绊,想要杀他更难了。
国师心中懊悔不已,却听颜婳叫道:“中计了!这人不是他的娘子!”
国师侧目望去,只见颜婳正在检验那女子残躯,眼见易逐云已然远遁,不及细思,即刻施展轻功追去。
一众黑影在屋顶穿梭疾行。
颜婳则未再追击,转而折返回去,意图擒拿耶律燕。孰料返回丁府时,丁府已被点燃,府内已是火光四起,惊叫声不绝于耳,众人惊慌奔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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