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不愿继续跪着,便盘膝而坐,缓缓说道:“诸位娘子,大战即将来临,这场战争关乎十几万人的生死存亡。等这场仗打完了,为夫再来忏悔如何?”
他接着又说:“我想祖师婆婆应该不会反对的,莫愁儿,你说呢?”
五位娘子听了这话,全都停下脚步,纷纷转身望向他。
李莫愁冷笑道:“那昏君要置你于死地,你还想着帮大宋作战?”
易逐云道:“莫愁儿,你是最了解我的。在我看来,皇帝与朝廷都是腐败落后之物。我之所以参战,只是不想让汉家文明被蒙古野人摧毁。如果真让蒙古征服了,恐怕未来一千年都无法恢复。”
说着,他转过身来,调整了一下坐姿。他的表情异常严肃,没有丝毫轻浮之意。
众人见状,都知道他不是开玩笑。
李莫愁道:“现在这批民兵,去了也只是送死。要想练成英妹的五行阵法,至少还需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易逐云道:“半个月后,估计宋廷已经和蒙古达成和议,宋廷软弱,多半会妥协让步,蒙军撤退,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李莫愁道:“如果是这样,解散民兵好了,我们回到山庄过自己的生活。”
易逐云摇了摇头,道:“黄梅县乃禅宗圣地,如果我们这次不能取得胜利,未来可能会有很多麻烦。”
程英闻言,开口问道:“云郎,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易逐云道:“那两千多僧侣与其他民兵不同,他们是被迫而来,心中难免怀有怨气,定然不会轻易服从。但要想让他们听从指挥,并不是难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开始思考对策。
程英说道:“云郎,快说吧,你打算用什么办法?”
易逐云沉吟道:“首先,这支军队需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比如‘赤练神军’。”
李莫愁听罢,轻啐一口。
易逐云毫不介意,继续道:“其次,我们要设定一套独特的军礼,让他们明白自己加入的是一个崇高、伟大、光明、正义的组织,目标就是消灭邪恶的蒙军。”
“要让他们感到荣耀,告诉他们,僧侣们牺牲后可以成佛,其他人牺牲后可以升入天堂,而且组织会照顾他们的家人;同时,挑选几个口才好的人,每天给他们讲述蒙军的暴行,以此激发他们心中的仇恨。”
“做到了这些,士气自然就起来了。”
说到这里,他发现几位娘子都找来了蒲团,围坐在他前面。
他接着说:“第三,我们需要对所有人员进行重新编组,让每个小队中的成员彼此间不熟悉。树立服从集体的模范,严惩叛逆行为,形成一种维护集体利益的风气。”
“第四,放弃复杂的五行阵法,改用简单的空心方阵,由长枪手和弓弩手组成,以防御为主,稳扎稳打地推进。至于骑兵训练,我们不擅长骑射,也不太可能迅速提高,因此应当侧重于冲锋陷阵。”
“最后,告诉他们,他们的主帅是我,要把我说得无比英勇,从未有过败绩。我会带领他们打败蒙军,直取察罕狗头,赢得无上的荣誉和财富!”
五位娘子全神贯注地聆听,而他也继续详细讲解,不时以炭笔在纸上勾画出战略部署图,精确计算着行动的时间与距离。
五位娘子并未亲历过大规模的战役,唯有易逐云一人有过实战经验,即便他的讲述略显夸张,她们也都信以为真。
待他说完,李莫愁缓缓开口:“那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易逐云试探着问道:“娘子,我是否可以暂时免于此地的反省了?”
李莫愁轻哼了一声,“休想。”
易逐云叹了口气:“最大的挑战并不是训练士卒,而是渡河作战。只要我们能顺利渡过南舒水,并稳固阵地,庐州城内的守军自会响应我们,蒙军必退。”
南舒水,位于庐江北边三四十里的一条河,连接舒城和巢湖,河道并不宽阔,施展轻功也能过去。但普通士兵须得架桥才能通过,且渡河时可能会遭受蒙军阻击。
李莫愁微微好奇,“那你继续讲讲。”
易逐云道:“我的目标不只是让蒙军退兵,而是要彻底歼灭这六万蒙军,特别是那一万多骑兵。”
听到这里,众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敌我兵力悬殊如此,如何能够歼灭敌军?
易逐云接着说道:“要先解决巢湖的蒙军水师,才能顺利渡河。如果想要顺利渡河,现在最好就开始行动起来。通过夏提努尔和颜婳,误导蒙军渡河的时间和地点。”
对于淮水方面,他建议:“让宋军水师向西挺进,拿下正阳关,毁掉沘水的浮桥,截断蒙军西边和北边的退路;东面,则调动滁州的兵力和百姓,挖掘十来里的战壕,以防蒙军向东逃脱。这样一来,就能将这六万蒙军全部歼灭。”
李莫愁道:“即便庐州城里的兵马全部放出来,加上这几千人,如何能歼灭六万人?”
易逐云笑道:“蒙军围城六十里,兵力分散,而且围了几个月都没有攻下,士气早已下降。如果他们调动数千人来对付我们,那么城里的守将会看出蒙军薄弱之处,到时候我们打着杜杲将军的旗号,城内必然会响应我们。”
说着,他望向程英,继续道:“英妹,把我们所有粮草、兵器、战马、运输人员及其牲畜的数量整理给我,要分类清楚,要详尽。”
程英轻轻点了点头。
李莫愁忧虑道:“云儿,你有把握吗?”
易逐云自信满满,“当然有把握。”
李莫愁道:“你是不想在这里反省吧?”
易逐云笑道:“莫愁儿,我没有做任何淫乱之事,我们之间是正正当当的夫妻关系,目的也是为了传宗接代,快乐只是附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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