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载之前,重阳宫一战,霍都仅一招便被郭靖制服,若非郭靖心存仁善,霍都一身修为恐已付诸东流。
而今,面对郭靖的挑战,霍都自知力有不逮,心思电转,朗声言道:
“小王曾经听说,郭大侠昔日为江南七怪高足,重阳宫之时,郭大侠又自称全真教门下,而今,郭大侠竟又成了洪七公弟子。
“郭大侠,你实令小王困惑,究竟师承几何?再者,重阳宫之约,十年之期,郭大侠莫非已经忘了?”
郭靖闻言,方忆起昔日送杨过入重阳宫学艺之景,当时与霍都交锋,霍都自认败北而去。
依江湖之规矩,若自认败北,并约定时日再决高下,则期限未满,纵然狭路相逢亦不可动手。
郭靖心中疑惑,此刻与霍都比武,是否违背江湖规矩。他本不善言辞,一时语塞,不知所措。
黄蓉见状,笑而言道:“江湖之中,拜过多位师父者,又何足为奇?”
说着,环顾四周,续道:“我想,拜过多位师父之人,在江湖上亦不在少数。”
转而望向霍都,“我看你既已怯战,不若认输离去,我等亦不以多欺少,为难于你。”
群雄听了,都觉得有理,齐声呼喊,令霍都等人速速离去。
霍都先前一番言辞,令群雄无言以对,心中得意非凡,此刻却是焦急万分,脸色阴沉。
“小胡儿,方才不是得意洋洋吗?此刻怎地惧怕了?”
“原来是个脓包!哈哈哈!”
“我赌他接不过郭大侠两招。”
“我看还是滚蛋吧,滚回去放羊才是正道。”
群雄嬉笑怒骂,你一言我一语,令霍都窘迫至极,气氛却是一片欢腾。
国师亦知郭靖武功高强,曾独斗无痕与欧阳锋,然自忖多练将近二十年,自是不惧。
然观霍都之态,显然非郭靖敌手,遂起身望向郭靖,问道:“听闻郭大侠得洪七公真传,不知所学何种武功?”
郭靖性情直率,答道:“恩师曾授我降龙十八掌。”
国师复问:“内功莫非亦出自洪七公之手?”
郭靖摇头,忽觉黄蓉轻拽衣袖,侧头微笑,口中仍道:“在下所习内功,实乃全真教马钰道长所授。”
国师闻言微笑,安然坐回。
霍都顿悟师父之意,随即朗声笑道:“既然洪帮主仅传郭大侠降龙十八掌,未授内功,若交手时郭大侠动用别家内功,即便取胜,又怎能证明洪七公武功高强?再者,郭大侠是否动用别家内功,在下亦无从知晓,这又何谈公平?”
郭靖闻言又是一愣。
梁长老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大喝道:“不让用内功如何过招?你这分明是无理取闹!”
群雄亦觉霍都无耻,纷纷附和。
霍都却是得意洋洋,毫不在意。
黄蓉心中暗想,不用内功如何施展掌法之威?念头急转,拉着郭靖侧身低语:“靖哥哥,我打算以七公的打狗棍法应对,让他知晓厉害。”
郭靖目光落在黄蓉隆起的腹部,连连摇头道:“不可,我们再想他法便是。”
忽听郭芙怒喝一声:“狗贼!”
靖蓉夫妇回身望去,只见郭芙已然奔至易逐云身旁。先前郭芙便欲痛斥易逐云,然黄蓉料想易逐云或有计划,遂拦下郭芙。
国师眼皮微垂,感知郭芙呼吸匀长,徐徐睁开眼来,只见郭芙不过是个少女,除却易逐云,他未尝见过如此年轻便有这等内功修为之人,心想这便是郭靖之女?竟如此了得!
他望向易逐云,只见易逐云一脸尴尬之笑。
“芙妹。”
易逐云轻唤一声,伸手欲捉郭芙柔荑。
郭芙侧身躲过其手,怒目圆睁,呵斥道:“你为何要与他们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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