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从那不成器的娘家跳出来高嫁孙家,那就不是个简单的。
俩人针尖对麦芒,展开了一场场争宠大计。
其中赘言不必复述。
结果就是杨桂华凭着自己是正室的有利条件胜了。
任氏呢——不仅失宠,也失去了再做母亲的机会,连娘家都没过的落到好。
杨桂华可不是傻子,斩草除根,落井下石,谁不会?
只要能狠下心来。
任家上下慌了。
怎么办?谁都不想死。
任家人抱怨来抱怨去,商量来商量去。
孙家他们还是不敢惹了。
毕竟一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二任氏还在呢,只要人在一切就有可能。
而任氏是个最顾娘家的。
他们盯上了张金宝。
那可是张家大房的独苗。若能握在他们手里,张家还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
他们把行动的时间定在了宴客上,人多才好行动嘛。
当然他们更不能自已去,便找了一个亲戚,许了重利。
人若为了利益疯狂起来,可是连皇帝都敢杀的。
那个亲戚到底不是圣人。
于是,今日便混进来了。
也是笑话,哪知这亲戚临到眼前却发现他不认识张金宝。
张家元因为任家的闹腾,后来便坚决不允许孙子子去外家。
那亲戚还是两三年前见过他。
可是既然来了,总不能临阵退缩吧。
他四处一瞅,看见一个跟张金宝差不多大的小孩儿,一直在张家元身边转悠,看着跟张家元挺亲的,便以为这是张金宝。
她便趁机将孩子用药迷倒,抱起来就往外走。
今天人挺多的,抱孩子的也不少。虽然都与主家有关系,但彼此间也不是谁都认识谁的。
尤其是下一代。
也是她倒霉。
因为人多,今天是在大门外空地上,另起锅灶做饭。
所以没出大门呢,就被大门外洗菜的一个妇人看到了。
偏偏这妇人又正好是这个小孩儿的姨母。
这姨母可知道,孩子的家人都来了,怎么会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抱着。
这也罢了,孩子看样子还睡着。张家又不是没准备给孩子睡觉的地儿。
这就可疑了。
她一边叫住任家的亲戚,一边起身准备近前去看一看。
任家的亲戚那是头一次干这事儿,心里本来就虚。再被这一叫一吓,头一个反应就是跑。
这外边儿也有一群小孩儿在玩儿,多是来帮忙的人带过来的,有来占便宜的意思。
他这一跑慌不择路的,竟把一个孩子撞得四仰八叉哇哇大哭。
这下好了,本来不怀疑的也该怀疑了。被撞的小孩儿的爹娘也不愿意了,于是几下合力,把人给抓了。
任家的亲戚又不是个硬茬子,这一抓可不把什么都露了。
更倒霉可笑的是,任家人也来了。
他们就躲在村口不远处等着接人。
张家就住在村口,这边儿一闹腾那边儿就听到了。
一般人这时候就该感觉事情不妙了。
这时怎么办?当然是跑了。
他们偏跟别人不一样,不仅不跑。反而准备迎难直上,准备先下手为强大闹一场。
这也是他们今天的第二个目的,就算不行,那也要借机闹一场。
他们不痛快了凭什么张家要痛快,反正临死准要找个垫背的。
那知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人家根本不跟你废话,猛的来了一群人,众人一拥而上,将任家人都困了。
让任家人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人抬回张家,随便找了一个屋子扔进去关起来了。
窑洞里寂静了一下,刘二女等人面面相觑。
片刻,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
笑罢,菜接着上来了,宴客继续。
这里刚撤下一个空盘儿,红烧草鱼上来了。
刘二女等人拿着筷子正要尝鲜,旁边宋氏眉头一皱,捂着嘴竟要吐。
刘二女移过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刚压下的念头儿又涌上来了。
恶心想吐、护着肚子,莫不是有喜了吧。
可是,可能吗。
这么多年都没有。难道真的突然有了。
其实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先兆。
大嫂好长时间没出屋了,大哥最近也老实了。
孙月月被对她十分不满的嫂子爆出来面上有三十两,实际则有八十两聘银后,也没见两口子有啥不满。
这可是补了一回,仍旧还差着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