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红花要是熬过去了,没说的咱们继续跟着沾光。
要是熬不过去”
他看着两儿子:
“张知言虽说不是东西,到底还不在意红花从张家手指缝里漏点油给姜家。
可那齐氏呢?
她跟红花跟咱们姜家正经是仇人,要让她得势了,她能放过咱们所有人。人家一个官太太对付咱们这村夫草民,还不是一句半句话的事。
与其等着将来便宜别人,那倒不如现在花了,一来咱们也跟着享受一番,二来也能买个好。”
原来如此。
姜婆子婆媳恍然大悟,姜家两个儿子嘴上再没二话。
“不管啥事宜早不宜晚。”
姜老头雷厉风行吩咐:
“那好,老大,你这就去找张家人。顺便问问该置办点啥东西,趁现在天还没黑透,赶紧去置办了,你老子可不想接下来再受罪了。”
……
次日,三家人纷纷早起,然后收拾东西去坐车。
先前那是路途近,时间急,这才几个人合伙做一辆车,如今路途遥远长途跋涉就不行了。
是以,张知孝早打点好了。
两个人一辆车。
两口子一块儿的先安排两口子。
不说郑、姜两家如何,只说张家人,除了夫妻两人一辆车的就做了五辆外,余了张申氏和张知孝、张知茂、黄米子三人,这又是两辆。
三个男人一辆,张申氏独坐一辆,不过以她的身份,也不过分。
值得一提的是,刘二女做的车赶车的不是别人,却是熟人王有福。
原本他们送到彰安府就该返回,谁知张知孝出发时收到的人数有差错,比如三家人都有人数变动,又没人及时告知他,因此他预定的马车不够,现雇哪里来得及。
正好,这不有现成的吗?
当即便找车夫商量,挑了几辆马车跟着送他们到京城,事毕后再送他们回梓桑,也别愁在京城等待的几天里没地儿住,吃住他们全包了不说,还有工钱。
有句话叫雇谁不是雇,同理挣谁的银子不是挣?
难得碰到一个大方又和善的主顾,领头的车夫忙不迭应了,还当即便挑了几个老实又稳当的车夫出来。
如此,三家人合起来竟也有一二十辆车,在加上商行,整个队伍竟是浩浩荡荡绵延不断。
昼出夜伏。
经过几番较量,大家现在都消停的很。再加上旅途劳累,漫漫长路竟是走的很快,一行人竟然提前到达京城。
这日,沿路看风景看烦了的刘二女正坐在车里跟张知劲说话,忽的就听见车外有人高呼:
“京城到了!”
闻言,她赶紧打开车窗,隔着老远头一眼便看见城门。
不亏为天子脚下,连个城门都威严高大。
刘二女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门,不由得惊叹不已。
回过神来再看城门外,车水龙马,行人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当然这是文人形容的词。
这时的刘二女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想出一句话,比他们县城过年赶集时候的人多了去了。
这还只是城外!
就在这时,张知孝已经跟张知言府上的管事接上话了。
“孝大爷!”
管事一边见礼,一边笑道:
“老太太,太太头几天就派了小的在这等着,小的还以为今儿又白等了,哪知一错眼的功夫您就来了。不知这回来的还有哪几位主子,快带小的去见过。”
张知孝自然没口子答应,当即领着他去各车拜见。
刘二女闻声定睛一看,她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也认出对方跟着张知言回过老宅。
双方一一见过。
那管事一边安排人回府报信儿,一边陪着老家来人等待。
等了好久,才轮到他们排队进城,刘二女松了一口气,以为马上就到地方,结果马车摇摇晃晃的又走了半天。
经过门清的张知劲解说她才知道,京城太大了,还分什么内城外城,什么皇城,什么东城西城南城北城的。
所以明明他们到京城地界的时候天还早,可到张知言的宅子时,天已经将将黑了。
马车停在侧门。
早有两个小厮坐在门外台阶上等着,见一辆辆马车驶过来,其中一个赶紧跑进门报信,一个飞快的迎上来。
先围着那接人的管事献媚:
“李管事回来了,人可算接着了。辛苦您了,小的给你牵马……”
正说个不停,侧门内涌出七八个人来。
领头那个一边简单的行了礼:
“小的男人姓田,外人叫做田青家的,见过给各位主子。”
一边招呼车夫把马车赶进门里。
等刘二女一行人在二门外下车,她方正色道:
“原本各位远道而来,小的应该带各位去见过老太太,太太的,只是老太太体恤亲人,念着天色已晚,各位一番奔波劳累,便发话说今儿先不见了,让小的们带各位先到迎客院歇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