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刚才散场时,张老五夫妻的欲言又止,这事真可能。
“你想法儿推了吧。”
刘二女连连点头。
随即,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
“你今儿去哪儿了?咋这么晚才回来?明儿还出去?”
张知劲点头应和:
“出!”
说着,他也躺进被子里,这才给刘二女仔细解释:
“原本因为章德太子被贬为庶民后,我这辈子都打算不在进京。哪知世事无常,因为贵妃母子异军突起,以前的禁令也形同虚设了。”
说完,他吁出一口气:
“这趟进京,奔丧是一回事,我另还有一件要事要办。”
什么要事?
取回以前攒的金银珠宝。
他的那些金银珠宝来源有二。
一部分是自己攒的。
自来能打仗的将领都不缺钱。
像攻城略地时,那个城中也少不了贪官污吏、大户人家。这些人家往往在城破时早就跑了,财宝也不能都带走。
一来带着不方便。
二来路上万一出点啥事呢?还不如埋在老宅静待主人日后回来。
当然,就是有个把不一样的把钱财都带走了也不怕,还有大件家具呢,这总不能也带走,这也是钱财。
“这就便宜了我们,虽然不能把所有藏着的财宝找出来,但就是最不好的一批,那对我们来说也是宝贝。”
刘二女一边惊叹不已,一边又担心:
“那没人说吗?被人告发了可如何是好?”
张知劲失笑:
“自来财帛动人心,抄家时虽说有领头的,但真正动手的还是下面的人,怎么拦的住?
何况大多数人为什么愿意跟着你造反拼命,还不是为了封侯拜相封妻荫子?至不济也得些金银珠宝。
这一切别说上峰,皇上都心知肚明,且说不定他还有意纵容。毕竟……”
他没接着往下说,反而立刻转了话题:
“另一部分便是赏赐的。”
这就不得不提章德太子了,他对待左右人等最是大方,四时八节时常赏赐不说。
尤其本朝开国那年——
张知劲有一件事对家乡的人谁都没说,就是亲近如张家元、刘二女也一样。
——原本按功劳,他们这几个太子左右论功行赏也能封个伯爵侯爷当当,结果却因为各种原因没这回事了,太子深感歉疚,随后不时赐下了重赏……
“总之,在我离京前名下的财宝很多。”
——跟积年的世家不能比,但也超出平常人想象。
张知劲刚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这句话,他旁边刘二女已经在应景想那画面,只是她归根究底就是个乡下妇人,见识少,因此尽管快要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他描绘的场景,
没奈何只得作罢,听着张知劲接着往下说。
自来挣钱财不易,保存钱财更难。
为了尽可能利用这笔巨大钱财,张知劲当时将它分了三部分。
一个握在自己手中,权当日常开销。
然后大部分娶常氏时用掉了,和离后,张知劲也没追回。小部分被他带回家乡,如今花剩下的在刘二女手中。
一部分存到钱庄里。
这主要是一些古董首饰字画等之类能增加自家底蕴,却又极易损坏的物品。
他不善于保存,又不想卖掉换钱,钱庄是个好地方。
而最大头却是放在昔日的一个兄弟手里。
“这个兄弟不是凡人。”
张知劲:
“他家是世家,前朝时便已是本州府一等一的大族,到本朝时更上一层楼,竟从外地升迁到京里来了。
他家做官已经厉害的不得了,谁料做生意也自有一套,那时咱们几个兄弟时常一同吃喝,感情自然深厚,他便拉把了咱们几个兄弟跟他合伙做生意。”
明摆着挣钱的买卖。
其实,他们几个兄弟谁都不想占那便宜。
尤其当时,他自觉这些钱财这辈子已经够用了。
对某些人来说,钱财太多了就是祸了。
可一来却不过对方的心意。
二来他正好得到一个消息,他认识的很多战死沙场的同袍,留下孤儿寡母饥寒交加,过得十分艰难。
甚至达到了卖儿卖女的程度。
这怎么行?
他有心相帮,自然是钱越多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