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昂上将在会议结束后单独找到了克洛德·盖兰,邀请他到自己的办公室。
克洛德·盖兰来到罗昂上将的办公室内,装修算不上豪华,设计的非常符合法兰西军人的形象和风格。
罗昂上将一进入办公室就脱下大衣放到了衣架上,也示意克洛德·盖兰将他的大衣和帽子挂上衣架,然后二人坐到舒服的沙发上,仆人们端着一些水果和糕点放到了眼前的桌上,很快退了出去。
罗昂上将看着眼前人的水果和糕点,偏头大声些对仆人所在的休息室说道:“给我来杯茶”。
说完又对克洛德·盖兰轻声说道:“盖兰先生,你需要吗?”
“谢谢先生,给我来杯水就好。”
“还有盖兰先生需要一杯水,谢谢。”
说完,起身去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上一本笔记走了过来,一边撕下一张纸递给克洛德·盖兰,一边笑着说道:“我想先生一定对我单独与你见面感到疑惑,你看完就明白了。”
克洛德·盖兰看到纸上写着的名字非常吃惊的说道:“这有可能吗?”
“先生,这有什么不可能呢?”罗昂上将看着克洛德·盖兰不敢相信的表情,他没有改变语调,依旧满脸笑意,却含着冷漠的说道。
克洛德·盖兰也从罗昂上将语气中,听出了冷漠甚至是嘲讽,纸上写着的名字都是当初自己多年的部下和提拔的人。在他的计划里还打算让他们继续为新建立的王国效力的,甚至让他们更进一步,走进国王查理的眼中。
如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国王查理不可能容得下私下背叛且反复横跳的小人……
当然克洛德·盖兰本人也没有想到自己原来的部下会与那些人牵扯的那么深,要知道虽然他们是比利时的官员,但效忠的终归还是菲茨罗伊家族。
罗昂上将看着对方的沉默,也没有继续发难,他清醒的知道要比利时内外看似什么问题都没有,那才是最大的问题,这种双方落子的博弈并不算什么。罗昂上将笑了笑,才淡然的说道:“盖兰先生,不必如此,这些人从他们的名字出现在这上面时,清算就已经开始了,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我能知道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很早,他们接近你的时候,名字就已经放到卡洛和我的办公桌上了。”
“那么,查理陛下也早就知道了吗?”克洛德·盖兰有些吃惊和不敢相信的说道,这时间已经长达三十年,但菲茨罗伊家族即使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做,一想到这里,克洛德·盖兰的后背就一阵一阵的发凉,额头也渗出了些冷汗。
今天发生的事,对克洛德·盖兰真的不太友好……
罗昂上将看着眼前的聪明人也会表现出的无奈和慌张,安慰着说道:“不用担心,盖兰先生,如果陛下不信任你,你是不可能走到我的办公室的。
这些人不对他们动手,也是卡洛的意思,你知道的,比起他们重新培养一批我们所不知道的人,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只要这些人处于秘密监督下就好了,这样也有助于我们,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克洛德·盖兰心里面一阵后怕,如果今天自己不知道的话,这些人绝对会害死自己的。他们背叛了自己,同理也要承受自己的清理。于是语调坚决的说道:“需要我找机会除掉他们吗?”
“这些人帮助寄生虫们将整个尼德兰渗透到了基层官员和大部分地方贵族,包括奥兰治-拿骚家族。
如果是之前不用动他们,反而要借他们给那些人传递假的消息,但现在的情况下,已经不能让他们继续活着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就当做不知道,我会让人专门去做的,背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罗昂上将没有改变笑容,试探性的说道,但语调中,却透露出一丝冷漠和杀气。
“是,先生,但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担心它们控制英国议会插手比利时……”
罗昂上将听到这话冷笑着说道:“控制英国议会??千万别把英国人想的那么蠢。虽然它们二者到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那种程度,只是时间问题。
但从它们扶持荷兰执政威廉三世入主英国到现在,还有英格兰银行的控制和英国议会来看,他们二者目前还是合作互利共赢和部分融合的关系罢了。
英国人毕竟以海盗起家,这帮强盗加入海盗之后,短时间内就想抢英国海盗的枪是不可能的,时间长了就不知道了,英国的上层可是很喜欢它们呢!”
罗昂上将停了一下,从仆人手中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仔细观察着克洛德·盖兰的表情没有异样之后才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只要乔治三世的身体还不算太糟糕,英国首相威廉·皮特还是能压制住英国议会的异声。”
克洛德·盖兰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开口说话,从刚才到现在,他经过的事,佐证了之前几十年的政治经验所得,不管是深层的政治斗争还是明面的政治冲突都是如此的残忍,值得庆幸的是他忠诚于菲茨罗伊家族出身的国王查理,不会沦为被清理的对象。
“盖兰先生什么时候离开法国?我在你来之前,已经组建一只秘密保镖队有一百二十人,这是我写的信你拿着,他们在比利时和法国边界等你。”罗昂上将一边说着,一边翻了翻笔记本从其中拿岀一封写好的信递给克洛德·盖兰。
“谢谢先生,我明天一早就离开法国。”
……
克洛德·盖兰离开后不久,罗昂上将的办公室的另外一边的门便打开了,维拉尔上将走到罗昂上将身边谨慎的说道:“克洛德·盖兰应该是查理国王的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能是你想多了。”
“如果是之前,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现在的话可以确定他是查理国王的人。”
维拉尔上将微笑着说道:“这位国王,比之前的任何一任菲茨罗伊家族的首领都要讨厌那些人。更何况现在他还是国王,就更讨厌威胁到自己统治的无国籍的流浪者。它们疯狂到只想“合法的”拿走一个国家的钱,而不履行任何本国人民的义务,更不会明白为什么历史总是针对它们一遍又一遍的重演那种让人读起来痛快和赞同的历史事件。”
“菲茨罗伊家族早年作为不被波旁王族承认的分支,太清楚自己是依靠什么崛起的,更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挣钱的。这也是整个欧洲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清理这些寄生虫的原因所在。”罗昂上将用不屑的语气说着,但语调中也包含着冷漠和嘲讽。
“我想,它们不管是比利时,还是阿根廷本土的试探,已经有结果了。”
“是的,接下来法国又要照着历史清理一遍垃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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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荷兰地区海牙的努儿登堡宫,当官员将尼德兰总督夫妇已经启程回维也纳,还有阿根廷驻比利时舰队很快便会到达安特卫普港的事告诉威廉五世时,他非常的冷静的听完,脸上和身体都没有丝毫的慌张。
早就做好心里准备的他,真到这一刻的到来反而没那么慌张了,他觉得他从未如此清醒。
威廉五世找来普鲁士驻尼德兰公使,还有英国驻尼德兰公使来商量具体的阻止比利时独立的事议。可惜他们二人并不能决定什么,也只能等待柏林和伦敦的回信。
至于奥地利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二世对尼德兰的态度,让他有些看不懂,按道理来说,利奥波德二世是最应该反对的,再怎么样尼德兰还是在他的统治下,可是却出奇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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