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望着半夏,眼中满是疑问,半夏被盯得心下发毛,忙问他看自己作甚。
可辛夷却不答话,却是走向半夏,半夏见他这般,忙自大石上起身走开,可辛夷只是越过了她抚向大石。
“你若是也走累了说声便是,非要如此,怪吓人的。”
听着半夏埋怨,一旁连翘撇了她一眼:你当人人都如你呢?
而这时辛夷却开口道:“我们走了半天,怕是在原地兜圈。”说着将手掿开,那竟有一道剑痕,“这是我之前作的记号。”
“你是说,我们走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地?”半夏一脸难以置信。
“如此看来……”龙七上前捏着下巴道:“这简直就像……”
“像阵。”连翘接口道。
众人一听倒是惊讶地望向她。
“你懂阵?”刘夏问道。
连翘睨了一眼他,眼中尽是不满:好歹她家也是除妖大家,这最基本的机关阵法她也是懂一些的。龙七忙上前查看,可上上下下确是灵香无疑,他只觉惊诧无比。
“你怎会好得如此之快?莫不是那续骨丹竟是天上仙丹不成?”
灵香只得将傀儡术作了一番解释,赵无恙听得似懂非懂,刘夏惊叹之余也只是哦了一声而已,只有龙七深知此举多有危害。
他是在悠然居的书房中见过一本书,书中提过此术危险至极,且不说本体安然与否,不同于元神分离,这替灵术是将神识剥离开来,寄于傀儡之上,若是傀儡受损,那伤着的便是神识,一个不好便会变成傻子也说不定。
虽然他觉得灵香某些方面确实如同傻子一般。
他忙将担忧之语说出,灵香听了甚是欣慰:总归是自己的徒弟,虽不成器,却是蛮孝顺的。
如此想着,便回了龙七,说是本就在宗门之中,哪有什么危险云云,又说麦冬在闲云居守着她的肉身,还点了长明灯,若是有危险,便会直接将她神识召回。
龙七听了,心下稍稍安心了些,却又觉得哪处不对劲——麦冬成日疯疯癫癫的,能是个稳妥之人?
灵香说完便直接道明来意,是来寻辛夷有话要说。
龙七听了,倒是有些讶异,除了上回受昭冥长老之托开解的成騋,往常灵香来竹苑多是因为他,其余三人只是沾光而已,如今却是明着说来找别的男人。
她何时同辛夷如此亲近了?
灵香虽道明了来意,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解决眼下三人之事吧。
如此她便不作丝毫铺垫,直问了刘夏为何这般低迷,时辰可不等人哇!
刘夏闻言倒是一吓,随即便将这几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既能相识便是缘分,有何好躲闪的?至于修行之事,万事皆须契机,顺其自然便好,不必忧心其他,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灵香如此说着,也不问刘夏能否接受,转而便问向赵无恙。
赵无恙将他既无法理解道诀真奥,也无法将剑诀耍得漂亮之事说出,随即望着灵香,满眼期许。“再者说了,一来若我真是相中这几人,提前教习又无甚不可,难不成我这峰主只是个摆设不成?这二来嘛……”她吸溜了一口茶,似是有意将声响弄得极大一般,“谁也没有规定弟子们不能寻了长老求问道法,既是来修行的,若不能主动早些寻了师傅求疑问惑,那只可说这人修道之心不诚,落于他之后便怨不得旁人。”
灵香一说及此,便想起半夏,那女弟子她是极为欣赏的,虽说洞慧师兄似是着意于她,可也不妨自己欢喜不是。
要说为何欢喜她,吹捧也好,奉承也罢,那日施了替灵傀儡去寻辛夷之时,被她遇着了,竟对自己一番赞誉,临了也毫不遮掩明说了想同自己学符术。
许是好听的话迷醉了灵香心智,这回讨人居然也带上了她。
所谓相逢即是缘,人家又潜心修行,助她一次还能卖洞慧师兄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说不得哪日他那有个什么好物件的,还能以此为筹讨玩不是?
思及此灵香一阵后悔:倒是将成騋忘了去,昭冥师兄掌管守山大阵,他那宝贝最是多了。
灵香暗自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却听乾元真人开口道:
“我观那赵无恙心性极是不错,虽是生在权贵之中,却毫无骄奢之气,是个可造之材,若是……”
“若是能让于师兄你,定能将他带入无上道境?”不等乾元真人说完,灵香便插嘴道:“便说二师兄你何故作此姿态,原是想同我讨要徒弟。”
灵香说着又吸溜了一口茶,煞有介事地砸吧了一下,好似真在品茶一般。
“也罢,既然师兄看上了此人,也是他的造化,我便顺水推舟卖您一个面子,只是呢……”灵香说着放下了茶盏,“只是修道之人信义至上,我曾答应助他修行,万没有食言之说,再说了,您看我这连个茶都不如您和大师兄的好喝,既然让了一个弟子与您,您也总不好让我做了亏本买卖不是?”
乾元真人闻言一笑,这小师妹向来不肯吃亏,前头说了半天,无非是在这最后一句等着他呢。
“我可不似四师弟五师弟那般坐拥诸多法宝,每日打理着宗门大小事务就已是够呛,你若是想从我这讨个一星半点的好处,怕是要比登天还难,我不向你清微峰讨要丹药,你就该每日多拜拜三清了。”
“哎~瞧二师兄说的,师妹我何时令你犯难了?”灵香说着端起了茶盏。
乾元真人听言,心下嘀咕了起来:你自小到大让我这把老骨头犯难的事还少么。
“你好似并不惊讶我为何会找你。”灵香说着,转身轻轻一跃,便坐在了窗台之上。
辛夷听言,却也不作回应,依旧自顾自地想着事情。
“这话要从何时说起呢?是太上宗还是续命丹,亦或是……”灵香说着,自袖中取出一物,竟是召来阵的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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