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际,只听的一声钝响,魔刃打在了辛夷你的短刃上。
“好小子,倒是敢和我这个师父对着干了!”姽婳嘴角狞笑道。
辛夷眉头紧锁薄唇紧闭,尔后抽出长刃用力一挥,姽婳不得已下只得借力退开,而这时一道道冰晶向她急射而来,她连忙凌空几个筋斗急急躲过。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这时只听灵香嚷嚷道:“抢亲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抢徒弟?我才是他正经八百的师父!你不过是个人贩子而已,还真恬不知耻地当自己是盘菜了?”
听得此言,辛夷不禁一笑:是啊,眼前的可是他的仇人,有什么好迟疑的?
于是只见一阵飞沙走石,昏天暗地下,辛夷顿时间便没了踪影。姽婳见状暗道不妙,直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留神着八方动静。
要说幻术之流,姽婳还真是不放在眼里,她生来便不会受到幻术困扰,这便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可辛夷的术法却不一样。
寻常幻术大多都是迷惑心神,而辛夷使的是路家遁隐秘技,封敌耳目伺机而发,出其不意取人性命。
虽说本质上与幻术并无二致,但这么多年了,姽婳始终没有弄清楚路家术法中的玄妙之处。
正当姽婳小心谨慎着四周的动静,一根根树藤自她身后猛然窜出,裹挟劲风抽打而来。
“嗖嗖”风声就在耳边,姽婳深知自己想要躲过去已经不可能,只能以非常手段避开了。
只见姽婳面上蓦的出现一道裂缝,劈啪作响,如同蜕皮一般,而树藤已然缠在了她的周身,却并不见她有丝毫慌乱。
便是在藤蔓捆住她的瞬间,一道黑影从那层皮囊的裂缝中窜出,几番闪转蹦出丈远。
而这时,辛夷猛然自漫天砂尘中现身,寒光一闪,举刃劈向了那道黑影。
“锵锵!”
只见得砂雾中一道道火花迸射,听着像是兵器碰撞的声音,众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好伤及自己人。
“哐啷……叮当……”
叮叮铮铮间来回已然是好几个招式,却似乎难以分出高下,只偶尔可见零星火花乍然而现。
这也难怪,即便姽婳再是受伤,可终究是魔尊座下一员猛将,又与辛夷相处许久,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了,仅凭辛夷一人之力,能够拖到现在已是不易。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之际,盈天的砂尘渐渐息止,不多时便能看四个身影——手执化生剑的刘夏、被捆着的已经发白的躯壳、刀刃相抵的辛夷和……
姽婳?
看着确实是姽婳,只是奇怪的是,她竟是浑身莹白,未着寸屡。
饶是训练有素的兵士,见此情形,有些定力差的也不由得动容了,而刘夏更是满面涨红,一双眼不知该放到哪去,却又不敢挪向他处,生怕姽婳走脱了。
半夏亦是涨红了脸,直端着神人虎纹镜遮在了面前,口中大喊道:“真是恬不知耻!”
然而姽婳似乎并不在意,还自以为是地扭动起了腰肢,眉眼一扬故作风情道:“哟~这一个个的,逼着老娘蜕壳的是你们,如今老娘这副模样,我还没害臊呢,你们一个个倒是埋怨起来了。啧啧啧!看看你们这些臭小子,眼睛跟一个个饿狼似的,是没见过女人不成?”
说着趁着辛夷出神之际,一个弹指弹在了他的身上,尔后又瞬间回身退了开去。
辛夷不妨姽婳这一招,只觉手臂猛然一麻,尔后一个力道将他推了开去,直退到廊下方才停住,再一抬头看去,姽婳却悠哉悠哉地走向围在院中的一个兵士。
“这位小哥儿,看你面红耳赤的,难不成还是个雏儿?不若让老娘……”说着便要身手抚向那个兵士稚嫩的脸庞。
那小兵看着着实是有些小了,个头也就比灵香高出一点,看着姽婳伸出的苍白的手臂,心神顿时便恍惚了起来,身子也在那一声声柔媚的声音中越发的酥软了。
而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正是灵香:
“守住心神!站着别动!”
这一声高吼仿若鸣钟,在场之人无不清醒过来,那险些沉沦的小兵士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
姽婳亦是吓了一跳,她属实没想到灵香小小的身形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声音,但惊讶归惊讶,她却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还一脸嘲弄地瞥了一眼辛夷。
眼见着那条白的骇人的手掌便要碰到了那个小兵士,却在触及的刹那,一道无形之力将姽婳弹了开去。
姽婳几个翻身站定,满是疑惑地看向那个小兵士——分明就是个凡人,为何能有如此能力?再一定睛看去,却发现那兵士身上的甲胄上竟刻着暗纹,那是……
“破魔符!”
姽婳惊呼出声,却听灵香这时笑了起来:“嗨呀,我深知将军是个放浪不羁的,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知廉耻,连这么小的小公子也不放过,着实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若没有个万全的准备,我又怎敢请君入瓮呢?”
听得此言,姽婳双眸蓦然一紧:怪道是这死丫头许久不见动手,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眼下看来,自己可是陷入了一个囚笼当中了,不过……
“嗬!雕虫小技!”姽婳嗤了一声:“怪道是半天躲在男人后头,想来浮沧长老的这番布置,费了不少的灵力吧。可惜呀可惜,虽说年纪轻轻便能有此修为也是不易,可终究不过尔尔。”
灵香听言却是一笑:“我劝将军息了用激将法的心思吧,实不相瞒,我可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躲都躲不及了,又怎会与将军硬碰硬呢?”
“哦?是么?”姽婳扭动着腰肢,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只是浮沧长老与我耗费在此,却不知扶风郡的那些人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呢?”
“你什么意思?”
“自是面上的意思了。”
灵香闻言眉头一紧,与辛夷对视了一眼,后者只摇了摇头,亦是神情肃穆。
当初澄心真人寻至,便将他们带到了扶风郡的一处隐蔽场所,中途虽留下了讯息,却做的极为隐秘,只有元清派门人才会懂,而那座房子四周亦是布下了阵法的。
姽婳又是如何得知的?既然她知晓了,那白无常岂不也是知道了?那她言下之意是……
糟了!
澄心真人在那为龙七祛瘴,那可是要耗费极大的精力,而几人走时只留了赵无恙一人,若是真被白无常发现了,那可危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