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扭动着腰肢,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只是浮沧长老与我耗费在此,却不知扶风郡的那些人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呢?”
灵香闻言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自是面上的意思了。”姽婳撩着头发一脸魅相地朝着一旁的兵士扬了扬眉毛。
“这么说来,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布置,是故意将我们分散开,如今在此与我们消磨,也是拖延之计。”灵香一个转眼,立时便想明白了。
姽婳听言却是一愣,没想到这小长老竟是如此聪慧,不过她却极快地恢复了神情,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若真这么想,那就是咯。”
若真是让你轻易看透了盘算,老娘还怎么混!
大约是心中着急,也或是姽婳掩饰得很好,灵香并未留意姽婳的那一下停顿,扭头与一旁的辛夷对视了一眼,然而后者却只摇了摇头。
灵香立时会意,看来今日想要擒住姽婳,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可转念一想,姽婳终究是魔尊座下一员猛将,又是有百年修为的,便是受了再大的伤,也不是他们几个能对付得了的。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
而且看姽婳这副从容不迫模样,显然是没有将自己费尽心机布下的陷阱放在眼里。
她定然是有脱身之法的!
扶风郡有澄心师兄在,大可不必担心,可姽婳三番两次的挑衅,又伤了麦冬,此仇不报,她就不是灵香了!
便是奈何她不得,也要让她再褪层皮!
灵香眼中寒光一闪,面上狡黠一笑:“先前将军激我出手,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我了,那我便勉为其难地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本事吧!”
姽婳满脸不屑:“你的修为布下如此陷阱已是不易,以你现在所剩的灵力,老娘还怕了你不成?”说着抄起魔刃便向着灵香冲去。
辛夷刘夏见状,连忙便要上前阻挡,却听灵香大吼道:
“退下!”
灵香不急不慢地自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正是先前她揭破姽婳假扮陈生时拿出来的那个。
姽婳只觉这香囊眼熟,却并未记起何时见过,不过她冲向灵香的速度却慢了下来——多番在灵香手上吃了亏,既见事有蹊跷,总归是有些忌惮的。
然而为时已晚。
灵香不慌不忙地将香囊抛出,尔后掐指捻诀,那香囊上的锦线灵光大闪,竟是绣的咒印!
香囊锦线不断拆解,在脱离了香囊后,便如同一条金蛇一般凌空游走着,不过眨眼间便将袭来的姽婳围了起来。
见此情形,姽婳轻蔑一笑:“就凭这根绣花线?”可就在她刚要用刀斩断缠绕在周身的锦线时,却见香囊蓦然炸开,一阵阵尘雾飞扬爆裂,尔后随同锦线一同游走起来。
随着尘雾在姽婳周身散开,她只觉得鼻间一阵辛辣,仿若灼烧一般,忍不住想要打喷嚏,而她的身上亦是一阵不适,没有多疼,却难受无比。
要说怎么个难受法,就如同是被千百根针扎了一般,又如同疮面结痂,奇痒无比。
姽婳慌忙间赶忙一刀斩向锦线,然而锦线却并未被斩断,而是泛着银光缠在了她的魔刃之上。
身上的极度不适引得姽婳不禁大吼:“小妖女!你对老娘做了什么!”
灵香却扬了扬眉得意道:“诚然本姑娘修为低微灵力有限,但好歹身为一门长老,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你以为本姑娘行走尘间多年,只是靠着方外的那丁点本事?”
笑话,想她元清派一门九子,哪一个不是有些看家的功夫?居然敢小瞧了她,真是不知死活!
“你可听好了,本姑娘是个睚眦必报的。你我素昧平生,你却屡番找茬,如今是你得罪了本姑娘,便是降不住你,也别想从我手上全须全尾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