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虾仁,还有朱樉等诸王,迎接于城外。
“天德叔,辛苦了,请上车!”
朱标邀请徐达坐上宝骡,亲自当了司机。
徐达没有矫情,坐在副驾上。
车队进了城,城里的变化,让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徐达,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
朱标扭头看到徐达的面目表情,乐问:“天德叔,变化大不大?”
徐达叹道:“变化太大了,殿下,是否会过犹不及?”
朱标知道徐达的担忧,轻声道:“天德叔,这也是父皇想看到的。”
朱标说的是实话,本意是让徐达不用担心,而徐达却会错了意,被震撼得心神错乱。
实在是徐达太了解曾经的老朱了。
“再过三个月,京师的大街小巷全部都会铺上水泥路,天德叔,那是公厕,就是茅房,京师禁止随地大小便,那些穿着红马褂的是交通衙役……”
朱标没去注意徐达的面目表情,化身为导游,津津乐道地为徐达介绍起京师的诸多变化。
先静观其变!
徐达定定神,恢复原有表情,问道:“殿下,那穿着黑马褂的又是谁?”
“哦,那是巡捕,巡捕房是新设立的衙门,隶属于刑部,职责是巡视街面、负责治安和刑事案件,缉凶等……”
朱标介绍起巡捕房的职责。
巡捕房等于后世的警察局,将衙役和捕快从县衙府衙剥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机构,还只是京师试点,并没有全国执行。
“这个办法很好!”
徐达很赞许这么做!
这样地方主官的权限就小了很多,有了制约,也就不能一手遮天成为地方的土皇帝。
说话间,车队到了魏国公府。
看着迎接于府外的家人,徐达问道:“殿下,不是去皇宫面圣吗?”
“不需要,天德叔一路辛苦,先好好歇息,晚上虾弟设宴,为天德叔接风洗尘。”
不是面圣,而是虾仁设宴。
这完全不合常理啊!
难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鸿门宴啊!
徐达的冷汗,瞬间布满了后背。
“天德叔,回府吧,晚上见!”
朱标带着车队离去,徐达犹如石雕一样屹立当场。
晚上见……
这是要逼迫我站队了。
好好的父子情深,怎么就图穷匕见了?
徐达要找汤和,却见沐英和汤和上了悍驴而去。
难道,是我想多了?
如果汤和和沐英不上悍驴,徐达还会继续钻牛角尖,二人上了悍驴,说明一切如常。
徐达对沐英和汤和太了解了。
老汤最是谨小慎微,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早就跑到耽罗岛装死了,怎么也不可能回到京师,还往虾仁身边凑。
还有沐英,他与娘娘和太子感情深厚,可也是陛下义子,一旦发生什么,绝不会是现在这般神情愉悦。
“太聪明了也不好,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徐达一拍脑门,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徐妙锦迈着脚跑向徐达,见他拍额,脆生生地地叫道:“阿爹,你怎么打自己?”
“哈哈,妙锦,想死阿爹了!”
徐达心情大好,一把抱起小棉袄,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阿爹臭臭,我不要阿爹抱了,我要找虾哥哥!”
…………
沐英和汤和钻进悍驴。
虾仁笑着道:“迎接任务结束,二位不回家?”
汤和摸着胡子道:“晚上你小子不是要设宴为天德接风洗尘么,咱和文英就先登门了。”
虾仁启动车子,拐弯和宝骡分道扬镳,乐道:“这个,鼎臣叔,文英兄,你们就这样空手上门做客,不需要带些什么礼物?”
沐英的脸皮没有汤和那么厚,选择笑而不语。
“你小子拔根腿毛都比我和文英的大腿粗,哪还看得上我们这三瓜两枣的。”
“鼎臣叔此言差矣,蚊子腿也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