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元婴修士面对自己的元婴就是这般感受?
她莫不是提前体验了一把当元婴修士的感觉。
盛红衣甩甩头,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无厘头想法彻底甩掉,她干巴巴的也并不是很清楚自己都在说什么的回话:
“我确实准备杀了他,因为,他已经对我起了杀意。”
那股子杀意非常的明显,扑面而来,让盛红衣想到了童话故事中是狼外婆。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练的是邪魔功,他加入了一个邪魔教。”
“你先杀了他,再顺藤摸瓜,端了他们那个邪魔教,让这等魔功蔓延,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个魔域,进而影响到魔力的传承!”
盛红衣:“……?!”
她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没睡醒?
魔莲子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但连一起她就完全不懂了!
等会儿,且先让她捋捋。
她的命居然不及影响魔力的传承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来得重要?
还有,这混蛋加入一个邪魔教与她有什么相干?
她杀了他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费什么力气去端了整个邪魔教?
她看起来很闲吗?
“有话好好说,要不我先杀了他再说后话?”盛红衣好声好气的,完全没有之前腹诽之时的强硬。
许是因为之前亏欠魔莲子的缘故,盛红衣每每面对她,别说硬气,她甚是心虚。
闭着眼睛的魔莲子还好,这般能说话能和她对视的,她完全无法招架。
魔莲子冷冷的看着她,沉默。
盛红衣一咬牙,毫无骨气的,很快改变了主意:
“……那好吧,那邪魔教什么情况,等我先杀了他,你再与我细说如何?”
这就是答应了。
连盛红衣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软”,想她以前在盛家,张扬的跟小魔王似的,只有她让别人服的份,什么时候变成今天这样了?
完了啊?!
她是又多养了个祖宗呗!
且说,她和魔莲子的交涉只有几息而已,可盛红衣突然明显的走神,还是让对面的敌人相当的不痛快。
这女人不知死活?
居然敢藐视他?
黑袍人舔了舔嘴唇,顿时失了逗弄的心思。
他在背地里观察她很久了,面前这女人居然是个道修。
便是看起来同他修为相仿又如何,魔女尚且不善打斗者众,更何况还是风评不及魔女们的女道修?
那罗网虽然是个不错的宝贝,但他自得了它之后,不少同阶修士都能轻易破了它。
便是他自己,尚在筑基中期之时也能轻易破之。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盛红衣,骨龄也就二十岁,年轻到匪夷所思。
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应该是什么家族受宠的小辈,用丹药堆砌起来的修为。
他想到初一开始,她见到他不久,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可被他看出来了。
他猥琐的搓了搓下巴,眼中闪过邪恶和自负。
旁人忌惮这般的家族,他可不忌惮,他可是最喜欢这样的小辈了。
她的血一定鲜嫩美味,他的魔宝贝一定会喜欢,等把它喂足了,它就会赐予他无上的力量。
等会儿,他得和他的魔宝贝沟通沟通,此人的魂魄要不要,他的魔宝贝对魂灵的要求颇高,等闲的它都不要!
他手中一使劲,一柄黑色的长枪瞬间在他掌中显现。
他眯眼逡巡了一圈,定格在盛红衣的心脏处,可千万不能一下子把她杀死了。
活着放血,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黑色的长枪迅疾如电,悄没声息的往盛红衣扎去!
乍然,盛红衣身上的罗网骤然缩紧。
邪全笃定这女人躲不掉。
邪全原名张全,只不过,加入邪魔教便要供奉魔宝贝为主子,全都要改姓邪。
所以,他便叫邪全了。
魔莲子倒是并未彻底冷情冷性,也不知道它怎么就看到邪全的暗招,于是冷冷淡淡的来了一句:
“哦,枪来了。”
彼时盛红衣早已发现!
手中,五行火符燃起,一条白色火链无声袭上罗网!
在焚邪之火之下,罗网并无什么抵抗之力。
它倏然一松,盛红衣似乎从耳边听到了它一声清浅的喟叹,似解脱,接着,毫不留恋的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盛红衣没有任何滞涩的,突围而出。
天地铢击出,长枪蓦然一歪,往下落去,盛红衣一记飞踢,长枪已然改变的方向,往邪全而去。
邪全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好像并不如想象中好对付!
罗网一个不好对付,那只是试敌的,可罗网加上黑阴枪,一守一攻,可算得上他的杀手锏之一了。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打了回来?
“你、骗、我!”他咬着牙,似要一口将盛红衣撕裂才好,人已经如枭鹰捕猎,飞扑而来!
盛红衣一扭头,就瞥到这人不知何时,双手上已经带了满是黑色铁刺的手套。
盛红衣冷哼一声,只觉得这人脑子不好。
什么叫做骗他?
哦,打得过他就是骗他?
她总不能坐等挨打吧?
这人猖狂的没边?
目前明明是她占了上风的情况下,他似丝毫不见慌乱。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盛红衣暗自揣测,提起十二分心思对敌。
对战之时,盛红衣从来不忽视对细节的揣测,人的动作、表情甚至所说的话可以骗人,但下意识的一些反应绝对骗不了人。
这人,还有后手和依仗!
她心中如此想着,魔莲子的声音应景般的响起。
“西坪山上,有一魅鬼,因缘际会之下,得了一块天外飞石,它吞噬了此天外飞石,融合了纯净的天外魔气,自此化出形体。”
“不过,此形体并不稳定,且凝成的相貌丑陋,它不喜欢,隧,创立邪魔教,专门收集年轻女子的脸皮、鲜血和魂灵,以将旁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