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她感激壹前辈的相助,也不怪榕汐,毕竟它也是为了她能顺利进城,要怪只能怪鬼槐了?
什么妖精?心肠这么坏?提前已是挖好了坑,就等着收割人命呢?
莫不是真的是打着让她和榕汐做花肥的主意?
盛红衣脸色有些冷凝,须臾之间,她心中已是把前后事情过了一遍。
而她,自落了地,已是看清周围场景。
遮天蔽日的枝干,同之前在榕树林有相似之处,却也有所不同。
到底是鬼城,连这些树,都没有什么生气勃勃的劲儿,阴气驳杂,黑色的枝干宛若张牙舞爪的鬼怪,平添无数的阴森。
“鬼槐?是你吗?”
壹前辈没说话,盛红衣决定自己先来。
这些枝枝蔓蔓,盛红衣能清晰的自它们的叶片看出是槐树的模样没错。
不同的是,它的叶脉一缕一缕的都透着极为阴寒的死气,破败枯朽。
盛红衣相信,任何一个活人都不会喜欢这个气息的。
槐影丝毫未动,盛红衣也不急,在其中走走停停,走着走着,她掌心往上,一瞬,便多了一把焚邪剑。
手中剑一挥,连绵的火影串连成线,落在了枝蔓之上。
仅一下,对方终于忍不住了,枝叶突然动荡起来,凝成七八个巨人,速度极快的往盛红衣围了过来!
盛红衣也不含糊,本就对这鬼槐含着怨气呢,自然不留手!
她怎会留手?
原本,若是她当真是和榕汐一道来的,为了入城,盛红衣也不是不能屈能伸的,毕竟她都做好了只要鬼槐不太过分,她就不说话,避免纷争的心理准备了。
可是,峰回路转有没有?
她这会子遇到能帮她兜底的大佬了。
后路有了,她还怕什么?
自是由着她的性子,怎么高兴怎么来了!
自金丹之后,她还未好生的战一场,这回正是时机。
毕竟,刚结丹之时,对战那两个鬼修可不算。
那时候,她刚入金丹之门,还未沉淀打磨,所思所想皆是费尽心思如何逃生,完全就是背水一战。
而这一回,她在镇妖符之中七年,出来后又迅速闭关,一些独属于金丹修士的感悟她也消化完毕。
而今的盛红衣,已不可同日而语,正却个练手的实战呢。
今日便用鬼槐试试她的修为到底扎不扎实。
盛红衣眼眸微光乍现,如暗夜之中指路的星子,虽微小,但不容小觑。
焚邪剑由一化三,飞出之时,好似拉开了一个火网。
网中,朱雀浴火而生,清啼一声,红冠炽烈,赤红色的羽毛却闪动着属于神兽的七彩光泽,刹那便化为星星点点的火花,四散而下!
所过之处,那八个巨人还没来得及对盛红衣施以威势,便被那些火星击倒在地,很快滚成一团,空气之中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呜呜咽咽不间断的涌来。
好似这些鬼槐的惨嚎。
盛红衣冷眼旁观,心中倒是对自己金丹之后的实力又有了新的估量。
这是金丹之后她第一次用焚邪,而且是结合了离卦召唤的朱雀。
也就是说,她将天地铢同焚邪剑之力融合到了一处,并成功召唤了朱雀。
虽然只是刹那便散了,但她的朱雀头一次不再是潦草的线条或者虚无的幻影,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盛红衣心下满意,忽然,她的耳边传来壹前辈的声音:
“焚邪?那个老家伙居然也找上你了!小丫头机缘当真是让人震惊啊!”
“想不到啊,本座居然还能看见焚邪?我还以为焚邪已经随着杀老贼一起没了呢!”
“果然,他对一把剑的感情都比对我好!”
声音连平仄起伏都没有,依然悠悠然然的,可盛红衣愣是不知怎么接话。
这三句话,她怎么接啊。
第一句话是“老家伙”,第二句就叫人家“杀老贼”了,第三句,他突然幽怨起来了,什么叫对一把剑比对他好呀?
焚邪是杀神前辈的本命剑吧?
是费尽心思,拼尽一切,哪怕是放弃自身都要保留下一丝一缕的存在。
谁能在杀神前辈那儿有这等分量?
比不上焚邪太正常了,比得上才让人吃惊好吗?
盛红衣心中万千腹诽,愣是把自己刚刚的那点子刚凝出朱雀的喜悦给忽略了。
实在是壹前辈的话太让她吃惊了好吧?
“晚辈……这确实是焚邪,是晚辈在剑冢得的机缘。”
盛红衣也只能干巴巴的介绍了一下焚邪,毕竟它也藏不住了,都被人当场揭穿了。
“嗯。”
壹前辈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盛红衣心里有些打鼓之际,未等到壹前辈的话,倒是等来了气急败坏的鬼槐:
“竖子小儿,尔敢在吾这里造次?吾看尔是不想活了!”
“居然是生魂!呵呵,生魂也敢来这里撒野?”
“今日,便让尔来得去不得!”
盛红衣听的眉头直皱,什么尔啊吾的,这鬼槐怕不是个老学究吧?
壹前辈貌似也是一个古老的魂灵,也没见他这么文绉绉的摆谱,反倒是平易近人。
来得去不得吗?
那也得有这本事不是吗?
“你刚刚火星子还没吃够是不是?鬼槐,别故意装傻,你既然同榕汐传话,说可以带我们进鬼城,我就不信,以你的诡诈没有套出我是生魂这件事。”
“今儿个,你也别演戏了,实在是过于拙劣,咱们就来谈谈,你要什么,才肯让我借你的道进衡芜鬼城!”
盛红衣不想跟它扯皮,只想跟它开门见山:。
鬼槐沉默了一下,话锋一转:
“尔要进衡芜鬼城可不是容易的事,吾也是看在榕汐的份上,都是草木精怪,出门在外也得守望相助。”
盛红衣“哼”了一声没接话,她甚至用脚在地上打着拍子,有耐心的很。
果然,没有太久,依然是鬼槐先开口,它忍不住了:
“若尔愿意同吾签订驱儡契约,吾便为尔冒险一次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