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那可是唯一能和转轮王抗衡的十殿阎罗。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五官王心里很清楚。
秦广王,可以给卞城王当靠山,瞧那卞城王,也不怕丢人的扑上前去,跟个哈巴狗似的。
而秦广王并未躲开,甚至当真往前些微的挪了两步,挡在了他的身前,动作如此的自然丝滑?
可见,这样的事情,卞城王平日没少做。
真是可耻至极。
这死皮赖脸的本事,当真是天上地下全无敌了,谁不知道秦广王以淡漠而闻名?
却被他磨的居然都会护着人了?
五官王如此的嫌弃着卞城王,在心里把卞城王自里到外、自上到下都吐槽了一遍还觉得不过瘾呢。
可,实际上,他心里何尝不知,卞城王有人撑腰,他可没有。
转轮王虽然在,可那又如何呢?
万一秦广王真的不顾同为十殿阎罗的脸面朝他先行发难,就要为了卞城王打他的脸,转轮王会护着他么?
他不会!
同转轮王共事这么多年,五官王自认把转轮王的冷血无情看的一清二楚。
就是如此的原因,以至于五官王这会子也低垂眉目,有些大气不敢出。
秦广王扫了他一眼,将他的惧怕尽收眼底。
不过,五官王如何,在现如今不重要。
秦广王选择直接叫板转轮王:
“今日是什么风?忽然把转轮王给吹到这儿来了?”
四人临于半空,有云雾遮掩,无人敢打扰他们的说话。
不少因为奇丹现世而来之人,也远远近近的待着,可是,谁也不敢往前凑一步。
开什么玩笑呢!
十殿阎罗来了四个,而且明显相互对峙,甚至之前都打过一架了。
他们谁敢上前?
有那经验丰富的老狐狸,也不想再深究这里究竟有什么了。
见此场景便走人了。
紧跟着的小徒不解的问自家师父:
“师父,那么多人在呢?咱们也看看热闹如何?”
他还没看够呢,师父就要走了。
真是,要不要这么扫兴?
“呵!看热闹?你瞎吗?没看到血月么?”
“都要变天了,你还不回去好好先躲起来修炼本事,否则,真到变天的时候,兴许小命都保不住!”
“哎呦。”那问话的小徒脑袋又被师父给狠狠赏了个暴栗,正捂着脑袋跳脚呢。
不过他最是听话,师父怎么说他就怎么听呗。
他好奇的看向血月,却被师傅再一次敲了一下:
“看什么看!少好奇!否则容易噶了知道不?”
小徒弟吓了一跳,一边继续揉着大脑袋,一边收回了视线,再不敢多看。
枉死城上空,转轮王懒得跟秦广王拽文转圈:
“别说那么多废话,上回,让他跑了,今天,我不可能再让他跑了。”
“魍原呢?让他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呢?”
什么奇丹现世?
分明就是虚无丹出世,当年他见过一次虚无丹丹劫,两次丹劫很有些相似之处。
足以让他一眼辨认!
而虚无丹是魍原的,天下谁人不知?
他看了一眼血月,脸色沉郁,自黄泉路一别,刚过五十载,魍原便能炼丹了?
心念动起,他手指轻抬,身后的转五一步跨出。
他面无表情的从云端落下,一副要将整个城都搜一遍的态势。
秦广王没动,卞城王先一步气笑了。
牛六早就先一步被他安置在了枉死城,他实在是不明白,怎么有主子明知道是送死,还拿下属来填塞的?
还是说,当他是个死的吗?
不过也好,他刚刚还没打过瘾呢,既然如此,他成全他。
他无声无息,迅捷如电,掌已是探出,一把就捏住了转五的咽喉。
转五一愣,压根毫无反抗之力。
眼前一黑,脖子那一处似被人拧断了,疼入骨髓。
眼见着转五开始翻白眼了,卞城王才冷笑警告:
“想找死么?敢在枉死城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未尝不是指桑骂槐了。
转轮王脸色漆黑如墨,他阴毒的盯着秦广王,看似无声,也不知经历多少会合的较量了。
许久,他许是终于忍不了了,先一步开了口:
“秦广王,你以为我不敢动手?
枉死城卞城王的辖下城池,转五也是被卞城王拧住了脖子,可惜转轮王压根没有同卞城王说话的意思。
高傲如他,自是看不上卞城王的。
在他眼中,也就一个秦广王,能勉强同他平等对话吧。
转轮王一副睥睨一切的傲然模样,秦广王并不买账,他抬眼,也有意无意的看了血月一眼:
“你可以试试!”
“你!”
真是如此硬碰硬之时,转轮王却不知顾忌什么,脸色倏然变得难看些许,脚下却牢牢定在原地,没动弹。
“奉劝你一句,转轮王,你那主子到底是天高皇帝远,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且消停些,别等不着主子,小命就玩玩儿了!”
“你莫不是以为,荒原大陆是任你为所欲为的地方?真的触发了什么禁制,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你看到血月了吧?你难道已经不记得关于幽冥大陆的血月传说了么?”
言尽于此,秦广王的脸上的那丝讥诮并未遮掩。
这一回,一贯霸道的转轮王却沉默了,脸色有些说不出的冷沉。
若是今日,血月没有出现,他谁也不怕,这会子怕不是已经把枉死城夷为平地了。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挖出魍原。
可,好死不死的,血月出现了。
他眉头逐渐皱紧,心跳已是失速。
竟然当真有血月?
所以?
一切都是真的了?
血月出,幽冥乱,群雄逐,胜者王!
这是幽冥界古老的传唱歌谣,却在今日,变成了现实?
为何是今日?
有什么特别吗?
转轮王脸色更加阴沉,突然,脸色一变!
是转四!
转四死了?!
识海之中,已有断断续续的画面传开,最终定格在那张化成灰他都认识的人脸上。
不是盛红衣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