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性子,不就是杀神那厮的性子吗?
可以说一模一样。
包括她帮鬼门,这般的嫉恶如仇,也是一样一样的。
真是可笑。
而且呀,这丫头刚才也说了,她是孤儿。
杀神不也是孤儿么?
相似的人生经历,一样的本命法宝,还有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臭硬的性子!
这还不够笃定,这人同杀神有关吗?
虽然她是个丫头片子。
可,既然后手么,总要有些伪装吧!
男变女算什么?后手也不一定就是杀神的元灵啊。
他们这种境界,便是死亡,也有办法准备后手,莫说一个,两个三个也是可能的。
不过,还是他棋高一着,识破了这一切!
反正,只要不是那个人就行了。
“守正”心中唯一的一丝不确定落下了。
是他多虑了,那人如何,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那人自以为给自己安排的每一世都很完美,实则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后来,更是自己作死,现在想必还在异世界沉沦吧?
便不是在异世界,他也还有后招,他是没法直接杀死“他”,可是,他有的是手段让那人永远达不到目的。
时间已经不多了呢,纵使“他”现在回来,也来不及了吧!
“守正”不无轻蔑的想。
便是有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面前这个丫头片子纵然不是杀神留的后手又如何?
此人到底是没机会成长起来了。
今天,就是马上,一切都要结束了。
掌心,有黑色的能量汇聚。
这个躯壳,被光昌重创过了,几乎是在苟延残喘,他借着这个躯壳来到这里,虽然弱到他觉得非常难受的程度,可对付这个丫头片子,尽够了。
山坳子里,美妇人凉凉道:
“那丫头不妙啊,可惜了!”
“我本来还对她好奇呢,这丫头身上隐藏的那些气息,着实与众不同。”
虽然这么说,但是也只是旁观者的一句闲言罢了!
这会子,她没有插手的意思。
毕竟,涉及因果,如她们这般的境界,不仅心硬如铁,心凉如冰,更不可能轻易涉入旁人的因果。
莫说这个丫头只是让她有点兴趣而已,不值当什么。
就是换成一城人在她面前被屠尽,只要与她没有纠葛,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当看不见。
女道师难得没唱反调,比起盛红衣,她更关心“守正”。
“那个异物怎么办?”
这回出口是是那老妪:
“放心,这异物已经不行了,现在在它的躯壳里说话的是一个强大的神识,它根本承受不住。”
“若是那丫头得用些,让这异物多用些力,没准打着打着,这东西就直接解体了!”
“便是那丫头不得用,咱们等他们的事情解决了再出手解决那个异物就是!”
异世界之物不同于盛红衣。
盛红衣是荒原大陆的,涉及因果,而异世界的东西,根本排除在这个世界规则之外。
异世界之物代表着异端,谁知道会给本土造成如何的冲击?
身为荒原大陆人士,守护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是应有责任,责无旁贷的。
美妇人眯了眯眼:
“它身体里那道神识,不对劲,我怎会有一种熟悉感!”
其实不止熟悉感,确切的说,更像是一种忌惮之感。
但她想了很久,也没想起她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魂灵!
这本就是不同寻常的事情!
太不同寻常了。
还能让她忌惮?!
莫说老妪和女道师,就是美妇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道神识身上还蒙着一层黑雾,任美妇人如何细看,都看不清楚。
若不是此人有什么秘法或者法宝傍身,就是他的修为远胜于她。
能比她修为还高的?
不是她要说?
这世上能有几人?
或者,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老妪跟着皱眉:
“不过一道神识,就有这么可怕的实力?本尊会是什么人呢?”
那异物刚刚自称“本尊”。
何为“尊”,一般情况下,只有位高权重者才会如此称呼!
可位高权重者世上太多了,这又是哪一位?
女道师目光在盛红衣身上定了定:
“那小丫头好像知道。”
她刚才说了,这人是什么守正的和衡芜鬼城的主人!
守正是什么?他们不知!但衡芜鬼城,却是个秘辛,它的主人……
三人的神情齐齐一顿,一瞬间又同时一变,都是不愿多谈的模样。
半晌,美妇人似做了决定,一摊手,性子倒也光棍:
“也罢,今儿个先把这个异物和那个神识给抓了,至于本尊如何,以后再说。”
老妪和女道师欲言又止,想说后患无穷,可任由那异物跑了肯定不行!
就在三人有些讳莫如深,气氛一度静默之时,莲池已是赶回的路上。
她回去的原因是因为静客的自作主张,将她这些年对于佛法的领悟都传承给了盛红衣。
佛家有一种秘法,师徒之间可用这种秘法牵系在一处。
其余时候没有任何影响,就是在发生重大变故时,好比受了重伤或者有了生命危险,相互间会有感应。
静客做了这样的事情,莲池虽然回去之时并不清楚,但这样的“传承”必然对当下的静客产生了影响,灵气消耗过度都会力竭,何况这么大的事儿。
自然而然就惊动了莲池。
可,莲池赶回去后,已是无力回天,除了感叹一句“冤孽”,也只得助徒儿尽快恢复。
而静客在师父的帮忙之下,很快稳定了境界,此后便是闭关了。
莲池见一切妥当,便返回了,不过她也没心思同老友再叙什么旧了,只是老友为她而来,她总要亲自走一趟告个别。
她路上赶得及,本也没注意什么!
忽然,她似感觉到了佛力!
这佛力?她在妖城感知过一次,那时候是幽冥界的方向似有大能佛修现世!
她连忙驱使神识一看,那长得青面獠牙的她不知是什么,可对面那个濒临死亡的,不是盛红衣,还有谁?
当下,她也来不及细想,一道佛光倏忽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