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珠?
圣莲?
呵呵,不会是她的道莲子吧?
盛红衣心口似有什么东西猛然狠狠一跳!
这种感觉强烈又突兀,转瞬即逝,又令盛红衣无法忽视。
她说不清道不明,但自从想到道莲子,这种念头再也挥之不去。
她清晰的想起她在幽冥界将它驱逐的场景。
清晰到,她甚至隐约感知到了它的情绪,似一个做错事的叛逆孩子,梗着脖颈,就是不认错……
真奇怪,明明当年,她不是那么想的,更别提这样的感知了。
事隔一百年,那天的场景居然历历在目,无比清晰了?!
也不知后来,她差点死亡这事儿过后,它如何了。
倘若,圣珠真是道莲子,前世黑莲死后,它去了何处呢?
它不是巫族的眼睛么?
半颗圣珠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件件,扑朔迷离。
盛红衣忽然回头,目光晦暗的看了一眼来处。
就在得胜楼里,巫八那里有圣珠,她该不该这时候回去,将它抢回来?
她在盘算这么做的可能性!
却是,刚一动念,神识之处,她看到了一些异样的画面。
她皱了皱眉,原来是那虞五,竟然被人直接堵在了暗巷里。
五个人,带着面巾,堵在它面前。
虞五看着这五人,大声质问:
“巫猿一族?言而无信么?得不到就想明抢?”
盛红衣眉一挑,下一刻,脚下,已是健步如飞,跟了上去。
这事儿虞五看得明白,盛红衣也看得明白。
虞五想要圣珠,人家巫族也想要魔珠。
见它一人,便起了抢夺之心呗。
堵人这件事,大概率是巫八做的,不过,未尝没有巫皇爷的推波助澜。
毕竟,上位者,运筹帷幄。
盛红衣就不信,巫皇爷算不到这一幕。
那么,由此及彼,虞五身上那一颗魔珠,也是假的咯。
毕竟虞五单枪匹马,那隧土再蠢,还能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虞五那儿,还派它一个人同巫猿谈判?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违和。
便是退一万步,隧土放心虞五,难道也足够信任巫猿?觉得它们就是信守承诺的君子?
别逗了,隧土能信谁?
它自己就不是个善茬,恶毒狡诈多疑。
轻信巫猿一族,它是不要命了?
假魔珠,足够断送这虞五的性命了。
虞五应该是死期将至。
盛红衣到此,自不是为了帮衬谁,她另有目的!
她很快便撵上了虞五,那五个巫猿,实力高超,分工有序,一人望风,堵着暗巷口,四人围殴,虞五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盛红衣看得很清楚,四人准备的很充分,手里有缚灵符。
虞五吃亏就吃亏在,它压根对巫猿的手段不了解,是以还没发挥呢,就结束了。
符被引燃,虞五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被缚灵符一把捆缚住,它挣扎不止,却是被越缚越紧,很快,它瞪大双目,目眦尽裂,满脸的恐慌和色厉内荏。
它想开口叫唤,来者根本不让它有叫嚣的机会!
一剑捅入它的丹田,一人一掌暴击在它的天灵之上!
虞五睁着眼,不敢置信的重重摔在地上!
一股黑烟自它的天灵上飘出,虞五再无声息。
区区十数息,事情便结束了。
那五人将虞五放在胸口衣襟里的盒子以及财物搜刮干净。
走前,一张火球符落在虞五身上,虞五身体瞬间被引燃,火光冲天而起,迅速将虞五吞没。
五人不再多看,更懒得去管会不会影响到无辜的旁人。
它们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暗巷。
盛红衣落在暗巷之中,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都是些普通人家。
这会子,便是听到什么动静,怕是也噤若寒蝉,不敢声张吧。
她帮不了它们其他的,不过,举手之劳,还是能做的。
指尖,一点火光逸出,很快幻成指甲盖大小的一朵红莲。
红莲飞出,化成细长的火链,绕着那已是冲上天的火焰边缘转了一圈,又化为红莲回到盛红衣指尖。
盛红衣收回手,再次离开了此地。
再看那火光,依旧在跃动着,疯狂舔舐还未燃尽的尸体。
可是,若那五个巫猿在,便会发现显着的区别。
原本那火是漫无边际,野蛮的横冲直撞。
这会子,却好似遭到了震慑,竟然只是固守在一个小圈圈内,不敢越雷池半步。
显得无比的老实,似还带着一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自然是盛红衣的手笔。
她觉醒的本命火乃是南明离火。
只是凝出来,在此地留下气息,便让符火感受到了压制。
万物有灵,这就是高者对于低者的压制,只要出现,就是轻易的碾压。
火势被控制,周遭的房檐屋舍便没了被烧没的危险。
等到一刻钟后,虞五的残尸都要燃尽了,暗巷中又出现一人。
不是隧土还有哪个?
他自是不关心一个属下的死活,它只是发现,虞五的魂灯灭了,便来探个究竟。
而这会子,盛红衣留下的那点子气息早就消失殆尽,徒留下巫猿的火符,痕迹未消。
是以,隧土还不知道这其中还有盛红衣的事儿。
它死死盯着地上的火符,眼神阴鸷危险,就知道巫族不可信。
盛红衣离开暗巷,不知道与隧土算是擦肩而过,她若是提前知道,说不定会留下等隧土呢。
毕竟,仇人再多,也得一个一个解决,好不容易送上门,都是单枪匹马,谁怕谁呢。
她此时,跟上了那五个巫猿!
这五人,一路上也没有交流,就是在往回赶路,显然是要回去复命。
巧的是,它们走的方向,也是往得盛楼后门而去。
那里,正是刚刚盛红衣偷听掩藏之处。
随着它们一个接一个鱼贯入了得盛楼,走在最后的一个,忽然被人捂住了嘴。
背后一股巨大的,无法忽视的力道传来,直接压制着它,将它飞速的拖走了。
它举起手,就要自救,却一切都是徒劳,就在前面它的同伴眼角余光能瞥到身后之际,它已被拖入到了一处阴暗处。
而它的同伴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