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抹去,好像从未来过,那她算什么?
更别提,她的终极理想当一条咸鱼了。
现在,是死鱼,敌人都不让她当了。
“所以,这个锅就扣我身上了?”
盛红衣长叹出声,语气渐趋平静。
魔莲子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你要这么理解其实也可以。”
盛红衣眯了眯眼,知道了这些事,她觉得她脑子里原先如乱麻一样的记忆,似乎又被理顺了一些。
可是,知道了一些答案,又有新的问题浮现。
她为何回到了异人域,是天道迫使,还是她自己给自己留下的安排?
这异人域又是怎样一个地方,为什么将她认识的不少人,都聚集在此地了?
前世她在异人域不得善终,那么其他人呢?
她是不是还得在这个世界再探一探,也许还有她未探尽的线索?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苦笑。
逃不掉了呢。
她怎么逃呢?
是能摒弃自己的亲人,让他们被抹去,还是摒弃自己?
便是她想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天道或者说圣莲也已经斩断了这一条后路。
她杀死了隧土,直面了隧圣,自是代表她在神主面前已经露了行迹。
而刚刚魔莲子已经点明了,自她在异人域被神主发现踪迹,她便已经明了身份。
就像她便是看魔莲子提供的影像,就能笃定守正主人就是神主。
这种不言自明的能力,源自于它们骨子里都将对方当做自己的终极敌人。
哪怕记忆不再,也不会认错,更不能认错。
而她梦中那一世,最终神主丧失了黑莲的踪迹,是因为黑莲在异人域烟消云散了。
然后,她巧妙的将自己隐藏了起来,聪明的让自己隐在人群之中。
但这一招,能用一次,还能用第二次么?
再不能了。
神主若是个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的家伙,也不会成为今天的神主。
盛红衣觉得,自己好像在玩什么竞级游戏,旁人可能是在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打怪物,循序渐进。
她不同,前期没什么提得上嘴的怪物,她得以过的比较悠哉,到了后期,便有一个终极大怪物在等着她。
而且,明明安排的非常不合理,偏偏还不讲武德。
打不过去,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就是个死。
还是身魂俱灭那种死,还不止自己死,是这个游戏里的一切都将死去……
她又开了一坛酒,狠狠灌了一口,道:
“我记得双头莲族有石人呢,现在莲章大约是控制它们的主人?莲章和石人必须都抓活的。”
原来,她打的是为白莲报仇的主意。
直接弄死了事,至于还剩下的两个石人,盛红衣也不准备留着。
毕竟她见识过这些石人,难缠的紧,弄死才能以绝后患。
如今看来,并非那么简单。
这些个石人来自于异世界,更和神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得好生抓住机会,挖出它们的记忆!
若是能得到些关于神主的消息,那可就太好了。
她现在心里实在是越想越发虚。
神主对她了解甚深,而她对神主堪称一无所知。
这般,怎么打?
“魔莲子,神主的事情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细节?”
“比如神主是何方人士?他是荒原界本土的么?对了,难道他是幽冥界的?”
守正这些个天外飞石不都在幽冥界盘踞么?
还有魅鬼。
青龙冢、衡芜鬼城……
魔莲子特别光棍的回绝:
“没了。”
盛红衣:“……”
也罢,她还是自己寻思吧!
这幽冥界,看来是有必要再走一趟了。
包厢内,陷入到了一片沉寂之中,盛红衣在思忖着什么,而魔莲子也没有打扰她。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些许嘈杂声。
魔莲子先是面容微凝,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叫醒”盛红衣:
“喂,你等的那个兔妖来了,好像还带了一个生人。”
在魔莲子看来,黑莲等那个兔妖就是多余的事情。
一个兔妖,修为低微,能帮她多少。
甚至把行踪告诉兔妖,还有暴露的危险。
盛红衣却不觉得,兔老大同她有交情,同时和双头莲族也有仇。
这些日子,盛红衣在外面,兔老大也在同她传了一些信息,虽然信息细碎对盛红衣帮助并不大,但兔老大确实善尽了一个“眼线”的责任。
真心还是假意,认真还是敷衍,盛红衣能分得清楚。
从头到尾,兔老大都没有背叛过她。
所以,当她归来,她自然投桃报李。
兔老大和双头莲族有仇怨,那便和她一起去,报仇雪恨。
她提前与它传信,敲定了会面的地点和时间。
至于兔老大来不来,就看它自己的选择了。
若是它懦弱无能,盛红衣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生人?
盛红衣蛰伏的神识立刻发动,往兔老大和生人缠绕而去。
外面自远而近走来两人,一个是兔老大,还有一个,果然很陌生。
来人也是妖。
盛红衣的神识无声的袭了上去。
兔老大毫无所觉,盛红衣的眼神却是一沉。
那妖发现了她的神识。
不仅发现了,它甚至还故意表现出来它发现了,远远就朝着盛红衣所在的里间望了望。
接着它似舒展自身,摊开双臂,压根没有抵抗。
是挑衅还是无所谓?
盛红衣的神识在那半妖身上只是微微一顿,紧接着带着探查之意,席卷向那妖的全身。
既然它“不介意”,那她索性便大喇喇的做。
那妖此时正在同兔老大说话,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兔老大叮嘱它,到时候见到洪姐,要礼貌一些,若是有什么不敬之言,休怪它修理它……
盛红衣的神识将这些话里话外都听到了。
她忍不住也微微皱眉。
听兔老大的意思,它同面前这个妖,并不是朋友,似乎刚认识不久?
它怎么会将这样的人带到她面前来?
神识很快便将此妖探了个究竟。
但见此妖周身气息平和,又似带着一股子深不可测的厚重不见底?
这些似乎在告诉外来窥探之人,人不可貌相?
便是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兔老大率先一步,抬手敲门。
盛红衣亲自起身,去给它开门。
三人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