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叹息一声,一切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它叫什么名字?”
季传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圣莲问了,它没有不答的道理。
“嗯,刚起了名字,名叫季秀水。”
季秀水,就是秀水峰的主人嘛!
魔莲子和兔老大同款沉默脸,实在不懂黑莲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魔莲子更加了解盛红衣,它在嘴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心知大约此人在黑莲这里算得上一个重要人物?
兔老大仔细在季传和盛红衣脸上逡巡了一圈,企图从两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然而并没有。
季传到底是稳重之人,短暂的错愕后,它早就面色如常,只是该问的还是得问:
“敢问黑莲,您怎么突然问起了犬子名讳,难道是它有何不妥?”
盛红衣摇了摇头:
“只是忽有所感,算计到我同它似乎渊源不浅。”
季传一脸恍然,脸上终于带出了些如释重负:
“原来是这般,犬子能同黑莲有渊源,真乃它的大造化。”
盛红衣没再接话,等到她回到荒原大陆,她有必要好好的盘一盘季家祖上的关系了。
季秀水,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它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季传似乎很信任盛红衣,盛红衣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见盛红衣似乎不再继续季秀水的话题,它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也不追问了。
盛红衣摆摆手,招呼两人落座:
“来来来,咱们一道坐下,都是自己人。”
原本,她并没有打算在此地滞留太久,只是等个兔老大而已。
可是,现在来了季传,盛红衣心里很多事还未得到解答呢。
正愁无人解惑,可不得问问清楚。
就是,那些个搜寻她之人,怕是快要找过来了。
“灯下黑”这一招也是有时限的。
这里毕竟是十五城的地盘,她进城了,那些人哪怕一寸寸的搜,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心里刚如此想,自沿着街的窗户边,她就瞄到了来人。
盛红衣淡淡扬眉:
“这就来了。”
兔老大一听此言,也凑过去,接着便脸色一紧,连忙道:
“蛛三长老死在城门口了,据说是……被洪姐踩死的,它们不愿善罢甘休,居然已经追到了这一处?”
“它们手里有指魂灯,想必现在拿着的便是洪姐的指魂灯,一经靠近,那指魂灯便会示警。”
盛红衣特意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手中的提灯。
嗯,没什么动静。
盛红衣看向兔老大:
“指魂灯?”
端看盛红衣不疾不徐的模样,兔老大原本忐忑的心情在刹那间便平静了些。
它忽略它砰砰作响的心跳,安慰自己:
对呀,此时的它又不是单打独斗,洪姐在呢,它慌什么?
咳咳,能一脚踩死那蛛三的,她能怕了这些来搜寻她之人?
洪姐是谁,它早前已是一清二楚,它不想叫她黑莲罢了,一来是妖族强者为尊,它合该尊敬洪姐。
另外,它也是为了同盛红衣表示,它一直记得他们之间的交情呢。
同时也是无声的表明,它不会背离这一份“友情”。
盛红衣指尖灵光化为一道繁琐的纹路落在屋内放在一边的一个已经开启的禁制上。
那禁制一闪,
外面,便有嘈杂的人声涌入。
它们齐齐听到了搜索之人已经在同会鲜楼的掌柜的说着话,询问着,扬言要搜索整个会鲜楼。
兔老大没管这些,它三言两语将指魂灯是个什么东西说给了盛红衣听。
盛红衣听的只觉得耳熟不已。
她记得那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她刚出门游历,到了烟霞宗的属城蝶栩城,救了差点被炼成九转还魂丹的金朵儿。
当时,金朵儿怎么说来着,说那烟霞宗出来抓它之人,就是用一种叫做指引符的东西。
这指引符和指魂灯,分明听起来极为相似。
原来,源头是在这异人域么?
是巫族的东西?
就很难说,这烟霞宗是不是同这巫族有什么关联。
呵呵哒,幸好当年有季睦在,借着金朵儿这事儿,烟霞宗算是犯了用活妖炼丹的大忌,他可没放过烟霞宗,当即传信回了门内。
如今,烟霞宗虽然还在,却早已落寞,想必也翻不出什么大的水花。
盛红衣心中有了底,楼下的嘈杂之音也越发大了起来。
盛红衣听到它们上楼的声音,还有掌柜的陪笑声:
“各位老爷,二楼这里都是包厢,每一个都有隔离禁制,小的我进去也得敲门,您几位若是要进去,自然也得里面的人同意才成。”
来人很不客气,甚至嚣张至极:
“哼,十五族办事儿,谁若是敢阻拦,那就是黑莲同伙。”
另一个也道:
“掌柜,你去,让它们都开门,别让爷几个亲自动手,到时候磕着碰着了,我们可不负责!”
“废话这么多?你一个小掌柜而已,店是不想开了?”
盛红衣继续动作,她依旧端坐在原位,手又抬了抬。
这一次,黑色灵力透在靠着走廊的窗棂上,那窗棂一下子就朦胧起来,须臾,便如水波一般些微荡漾了一下,变成了透明色。
外面的场景,就这么清晰的出现在三人面前。
兔老大一面吃惊盛红衣的神乎其技,一面警惕的盯着那群人,好像那些人会吃人一般。
会鲜楼的掌柜的显然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招来店小二:
“你们听见几位老爷的话了么?各自端一盘咱们楼里的招牌点心,去敲门,客气点儿,说明原因,也方便几位老爷查探。”
几个小二纷纷应了是,去后厨拿点心去了。
掌柜继续陪笑:
“几位老爷,您四位要不吃点茶,等小的几个将门敲开?”
来的那几个互相对视一眼,站在最前面那个趾高气昂的抬了抬下巴:
“快点儿,耽误了爷们儿的事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掌柜点头哈腰,招呼这群“恶霸”便往二楼一处空置的包厢去了。
那包厢距离他们所在之所不远,是在斜对面,隔着三间!
这些个场景皆映在兔老大三人眼中。
它回过头:
“洪姐,您要不先躲一躲,我同……季传在这里看着。”
季传也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