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天赋自然不必多说,资金也是相当充裕,唯一欠缺的就是向上进步的动力。
而埃里希的出现刚好补足了这点,如果说那些信是让安妮塔知耻而后勇,那么“检查作业”这事,就是压垮安妮塔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个魔王城的这座宫殿,都被安妮塔改造成了她的魔法工坊,无数个机关法阵几乎覆盖了这里每一寸角落。
高大的紫色天幕在四周落下,封锁住空间,也彻底隔断了埃里希和外部的任何联系。
“生与死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安妮塔冷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忧伤,但很快又被刻骨的仇恨取代,缠绕着雷电的银白长枪铺满夜空,脚下是随风盛开的鸢尾花田。
“但埃里希,你的死对我很重要,下地狱去吧!”
轰隆!
银枪激起黑云万丈,地上的鸢尾花却依旧开得烂漫。
埃里希甩了甩发麻的左臂,将已经变成废铁的长剑随手丢下,从黑烟里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
“魔法还真是个好东西来着!”
埃里希举起左臂,望向天空中的安妮塔露出一丝微笑,“恰好我也会一点,你要不要下来给我倒茶认错,然后再去催个吐什么的?”
但安妮塔的脸色却并未慌乱,反而轻轻勾起嘴角,一手摘下角上的花饰,让它自由地散在风中。
“是吗?我的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什么?”
话音未落,埃里希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一个踉跄,手脚无力地跪倒在地,左臂上乌青的血管条条隆起,宛若独立的生命般蜿蜒扭曲。
剧痛袭来,埃里希只感觉左臂的每一寸血肉都在被人用力撕扯,疼得他冷汗直冒,之后就是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只能趴在地上喘息。
“不可能,我根本就没喝!”
虽然活够了,但也不想这么快死,安妮塔递过来的那杯花茶,埃里希倒了一半给床铺,吐了一半给地板。
总结下来,就是你们喝我不渴!
“这个世界上有的花不能碰,有的花更是连嗅一下也不行,‘毒’不是一定要下在茶水里,你说呢?”
安妮塔缓缓落到埃里希面前,月色笼罩下,她脚边的鸢尾花开得妖艳,莫名显得诡异而狰狞。
“「物质改造」和「血肉增殖」?这不是炼金的范畴吗?”埃里希倒在花间,任由那些植物在他身上蔓延。
“这话说的,我不会还不能学了?怎么说也是个传奇法师,一些典籍我还是看得懂的。”
安妮塔立在原地,欣赏着埃里希狼狈的模样,漆黑的魔力长枪在她周围凝聚,对着埃里希的身体比划起来。
“不至于吧?”
感受到枪尖的寒光,埃里希艰难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我还帮你脱罪来着,你就算不想以身相许,那能不能恩怨相抵,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一下?”
静谧的月色下,安妮塔眉眼低垂,几点泪光无声滑落,与园中的花儿一同被晚风吹散。
“埃里希!”
“嗯?”
“其实...我不恨你!”
安妮塔笑了,有些解脱,又有些苦涩,是她心中那无奈的悲凉。
噗嗤!
长枪贯穿了埃里希的腹部,让他惊愕地张大嘴巴,好半晌也没吐出一句话。
这叫不恨我?
你骗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