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征走了很久。
郝仁杰的心肝,还不时的颤栗一下。
他一直以为,他就是锦绣乡绝对的天!
把蒲公英海卖出天价,才成为乡长的李南征,纯粹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无论是斗争手段,还是在锦绣乡的人脉基础,都没法和他相比。
现在呢?
郝仁杰这才知道——
李南征不但有着在乡班子会议上动刀子、敢打脸颜子画的“疯狗”精神。
今天暴露出了,让郝仁杰都害怕的野心。
还有能把他顺势拉下马的能力、却留着他,只为预防颜子画安排心腹来锦绣乡的心机。
更有着利用郝仁杰的出难题,顺势把事情闹大,让他损失惨重的斗争手段!
“他不是疯狗,这是一条狼。”
郝仁杰呆呆地望着门口,喃喃自语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张文博、马来城两个人来了。
原来主管乡财政的王云鹏,昨天就灰溜溜的去了县财政局,成了个没多少权力的小科长。
“郝书记,我已经得到了确凿的消息。”
张文博走到窗前看了眼,低声说:“秦宫根本没理睬万山县的警方,就擅自带人跑去了灰柳镇。把正在’非法交易‘的吕大义等五个人,全都抓走!她已经打着仁贵嫖的幌子,派人到处搜捕他。”
郝仁杰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
马来城以为他吓坏了,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安慰:“不过我觉得,她不可能抓住仁贵。却必须得考虑,仁贵的那几个兄弟,可能会知道我们的很多事。如果真被秦宫给拷问出来,我们就完了。”
嗯?
郝仁杰那双呆滞的眼珠子,猛地滚动了下。
看着马来城,冷冷地问:“你私下里,和那几个地痞流氓做过什么事?”
啊?
马来城一呆,慌忙摆手:“哪有!我哪有和那几个臭名昭着的地痞流氓,打过交道?我不是怕他们知道,仁贵当初做的很多事,都是。”
“都是什么!?”
郝仁杰低声喝问。
马来城哆嗦了下,不敢再说话。
“那些地痞流氓做的那些事,和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就算他们胡说八道,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郝仁杰活转了过来,对张文博说:“既然县局已经针对‘吕大义流氓团伙’下手,那我们锦绣乡,也不能无动于衷!你现在立即回所里,召集所有的精兵强将,抓捕这个流氓团伙的其他人!至于老五那个不成器的,私下里和吕大义等人混在一起,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和我这个当大哥的,有什么关系?”
张文博和马来城——
面面相觑后,都想到了一个成语,丢车保帅!
要说郝仁杰能走到今天的高度,肯定有着独特的智慧,和某些手段。
一看大势不妙,马上和郝仁贵这个亲兄弟划清界限,来确保自己不被连累的决定,还是很正确的。
他不但要和郝仁贵划清界限。
而且还要在秦宫再次有所行动之前,抢先剿灭郝仁贵昔日的那些小弟。
至于罪名——
那可谓是一抓一大把!
根本不用张文博,绞尽脑汁的去琢磨。
“把所有够刀的地痞流氓,全都抓起来,从严从重处理。”
“还有那些和郝仁贵有关、欺压邻里的某些村霸、不成器的村干部!该抓的抓,该罚的罚。”
“动作要快,力度要大。”
“我们乡党委、派出所必须给被他们伤害过的群众,一个尽可能完美的交代。”
彻底清醒过来的郝仁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给张文博下了严令。
唯有这样,才能帮他和张文博,重新树立起被李南征抢走的威望。
至于以往那些跟着郝仁贵,给他带来很多利益的各路“小小弟”们,这时候也顾不上了。
张文博也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