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孙一指的经验,只一眼就看出,那两根手指,分别是沈碑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而且看血液凝固的程度,显然是刚刚砍下不久。
孙一指面无表情的走到桌前,颤抖着拿起书信。
“孙神医,承蒙您不计前嫌,出手为沈某治伤,沈某无以为报,唯有断指以付诊金。你我江湖恩怨,自此两清,望神医保重。”
孙一指放下书信,失神的看着桌面上的两根断指,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
此时的沈碑,则正步履蹒跚的向林外走去,右手虽已止血包扎,但一阵阵的剧痛还是让沈碑不停的流着冷汗。
恢复一成内力后,沈碑也更加耳聪目明起来,虽还是不能看清远处,但基本的辨别方向却已不成问题。
而当沈碑跌跌撞撞的终于走出密林时,却不料在林外已有人在等候多时。
沈碑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飞鱼服,腰悬长剑,头戴斗笠的男人也正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其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竟让沈碑也不禁为止一窒。
沈碑缓缓直起身,将右手隐在身后,凝声道:“看阁下的装扮,不知是东厂的人还是锦衣卫的人?”
“东厂第一杀手,金寒松,奉厂公之命,来取罪犯沈碑的人头。”男人语气森然的说道。
沈碑点了点头,冷然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当年那件事,果然不止是锦衣卫,连东厂也参与其中。”
“为朝廷做事,东厂自然不落人后。”说着,金寒松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只见剑身上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泉湾,散发出的冷冽光芒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流尘似月寒光凛,剑影如霜映冷泉。若是沈某看的不错,这便是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七的流尘吧,果然寒气逼人。”沈碑赞叹道。
“死在这柄剑下,是否也算不损你这刀魔的名号。”金寒松道。
沈碑冷笑了一声,左手握住背后的刀柄,将霸决抽出,垂点在地上。
“剑虽好,但想取沈某的性命,却还不够格。”
“是吗?那就让我领教一下刀魔的刀法。”
金寒松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身形一晃,已冲至沈碑身前,长剑轻抖,不过眨眼之间,便已接连刺出七剑。
沈碑怒喝一声“好。”随即左臂猛然发力,长刀自下而上,劈向金寒松的下门。
金寒松的剑虽快,但沈碑这一刀却势大力沉,若是被砍中,恐怕整个身子都会被一分为二。
金寒松无奈,只得放弃已点到沈碑咽喉的一剑,而翻身向后退去。
沈碑却不给金寒松脱身的机会,快步冲到近前,运起体内仅剩的内力,将已搁置十年的刀法再次疯狂的倾泻而出。
刀魔之刀,再一次重现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