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邪教徒们奔逃而去,马里斯放下了爆弹枪,为一群被吓破了胆而逃跑的牲畜浪费子弹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恐惧是一种可以被传播的情感,那些逃跑的教徒会携带着恐惧浸染每一个他们遇到的人,但是显然有另一个被吓坏的人不赞同这一点。
“去死吧你们这群肮脏的臭虫!啊啊啊啊啊!!”
恐惧有时也会是一种驱动力,有的时候为了活下去你不得不克服他,但是这种情感会让你丧失判断力和理智。特别是当你陷进去的时候又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你会牢牢抓住他,然后像一个落水的旱鸭子一般不停的用力扑腾渴望着爬上岸。
但是实际上在落水的时候,你越挣扎,就沉的越快。如果你在拼命挣扎的时候没有人在岸上或者船上拉你一把,你就离死不远了。
眼看着星界军抱着那快打光了子弹的自动枪还想追过去,马里斯连忙向前走去,压下了他冒烟的枪口。星界军很快就回到了现实,大口喘着粗气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旁,年轻的脸庞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和手臂额头上凸起的青筋表明他还没有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长,长官?”
星界军试探性的问了问身旁又一次在鲜血冲了个淋浴的巨人,那巨人转过头来,透过白骨面具下猩红的目镜盯着自己,头盔上红色的蝠翼还挂着一条烂肉,巨人微微抬起手臂,握着短刀伸出食指摆出一个嘘声的手势。
“安静,不过是差点被剁成肉酱做成烤肉,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你的挣扎拯救了你,现在安静一会,还没结束呢。”
听着这带有嘲笑性质的恶质玩笑话,想起自己几分钟前的遭遇和这一地尸体,星界军不由得身体一阵颤抖,低声摇摇头说道:
“长官,这,这不好笑。”
马里斯环顾四周,又将视线移到了楼下的祭坛,那牧师已经不知去向,祭坛上长出了许多蓝色的透明晶体,散发着可以扭曲空间的紫色光晕,如果没有那些鲜血和尸体,那梦幻的景象一定像是天堂世界上某个适合宣传的景点,吸引帝国的军官、贵族、官员们前来度假消费。
“去把你的凡人同胞们放出来,快逃走吧,辅助军。”
穿着动力甲沾满血污的手指了指远处如同古泰拉中世纪城堡地牢一般的地方,只不过地牢的主人不知了去向。活祭品室门口还放着用八芒星标志军旗卷起的几杆武器,马里斯示意星界军把枪分给囚犯们。
星界军抱起武器,用枪打碎了牢房上的锁,回头却发现那阿斯塔特不知了去向。顾不得寻找,星界军连忙开始用武器给囚徒们打开了电子镣铐。
“帝皇在上,是帝国卫队!”
“帝皇庇护我!”
“我得救了!”
“那些邪教徒呢?那些邪教徒呢?”
得救的帝国公民们纷纷开始庆幸,有的人对着帝皇祈祷,有的人冲着外面探头探脑查看邪教徒们的去向,又被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血河吓退了回来。
得救的老兵约翰却看着这衣冠不整的星界军小子皱了皱眉头。白盾?还是个毛头小子。
“小子!有凝胶吗?这里有人受伤,需要冰一下。”
在星界军的内部,抗菌凝胶是一种如同绷带一般军士们随身携带治疗外伤的药膏,通常在外面并不流通,凝胶则是星界军内部对这种药的称呼。
士兵听到熟悉的词语,下意识充满期待的抬起了头,但看到发问的人并不是他的战友而是一个陌生的老家伙,他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没有,长官。”
“你的兄弟们呢?”
“他们死了。”
“帝皇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