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教堂的亚空间力量随着万变魔君的离去而减弱,马里斯没花费太多的工夫就卸下了那又欧格林和人类融合而成怪物变异而成的两对由镰刀钳子组成的上肢,以及四条有着节肢动物特征的蟹腿。
强忍着怪物的恶臭与污秽,马里斯将那怪物肚上的龙头如同拔出泥地里的菜一样拔了出来,那龙头在怪物的体内寄生于一大块混沌八芒星金属图腾之上,在拔出的过程中那条龙头不断的喷吐着火焰,连接着金属八芒星的根部流淌着肮脏的黑水。
“我的帝皇啊,兄弟们一定不知道我们还要给这种东西做剖腹产。”
当把那受诅咒的怪物大卸八块之后,马里斯将剩下的残骸推进了教堂底部,当他推下怪物的尸体时看到,原本万变魔君站立之处显露着地壳之下沸腾的岩浆。
联想到万变魔君说出的话语,马里斯只想早点回到最近的帝国世界。
在过去的大远征中,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异形、巫师、邪教徒,甚至类似铁人的智能机器,那些疯癫的帝国之敌也曾在死前吐露过各式各样的遗言,但是这次的遗言过于夸张和精确了一些,听起来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但是现在,万变魔君所言对午夜领主来说只是疯话罢了。
当马里斯将头埋在血肉之中时,万变魔君的降临短暂撕开了空间,来自亚空间的强大灵能激发出的微弱预言提醒着他是时候离开了,但来自基因种子内的嗜血与残暴欲依旧让马里斯对这一地尸体有着挥洒艺术的渴望。
流过他视网膜下的数据显示,整个地下教堂的温度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上升,头盔内的血液已经干透,伸出舌头舔一舔便能品味到熟悉的铁锈味并伴着一丝甜气。
要离开了,万变魔君的强大灵能使得地壳运动岩浆沸腾,地下教堂就建立在那新生的火山口之上,如果不早早离开,等待他的一定是被火焰吞没。
不过教堂的谜题还未解开,马里斯想要搞清楚是什么让他的表亲堕落,那蓝色的鸟又是什么亚空间的惊骇之物。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令人发狂的喃喃低语,那恐怖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混乱着他的心智。
“一个活口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在一旁的尸体堆之间,有着一个穿着类似巢都下层帮派的昏迷不醒邪教徒,而这正是马里斯想要的。
在做了一些措施之后,马里斯扛起了那邪教徒,拎着怀言者的头颅消失在了楼梯间的黑暗中。
到达教堂顶层的凡人们听到教堂底层发出了一阵颤动,岩浆吞没了那亵渎的祭坛,变成了一个岩浆胡,湖中冒出了许多泡泡,更多的岩浆蔓延了出来。带有硫磺气味的气体不断涌出,慢慢岩浆也如放烟火似的断断续续喷涌出来。
当凡人们看向之前帝皇天使战斗的战场时,那里也变为了一片火海,有人拉动了一旁的电梯制动杆,罗伊和白盾星界军略带担心的向后望了一眼,便被老兵拉着衣服进入了电梯。
“走吧,帝皇天使不需要我们这些人来担心,不要操自己帮不上忙的心,认清自己的位置。”
在电梯上下来往了两三次之后,最终空荡荡的停到了教堂顶层,而此时的午夜领主也出现在了电梯口。
“看来那些凡人已经幸运的逃出去了,下面就是怎么离开这个星球,先去上面的武器工厂看看吧”
头盔内的血腥气息依旧刺激着马里斯的神经,像是一剂强效兴奋剂支撑着这具连续作战并与多个恶魔的殊死搏斗的身体,动力甲内的药剂不断地注入体内,缓慢地修复着战斗留下的伤口。
看着自己胸前被附魔战士留下的刮痕,那利爪凿穿了陶钢动力甲,撕开了自己皮下的黑色甲壳,正在被修复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一万年没有动过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硬,若是在战斗间出现了判断失误,没准自己就成了怀言者的祭品。
突发奇想的血肉刺激除了康拉德.科兹在预言发作时的行为,还有另一件事带给他这个启发。
那是一万年前的某一天,那时正是标准泰拉时的下午,马里斯正在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盔甲上的皮革与人骨装饰品涂上一层防腐油,不少的各式各样来自人类或是什么其他异形的短肢正泡在透明的防腐液池子里。有些肢体上黄色的脂肪还清晰可见。
正在他为手上的颅骨涂抹蜡油时,副官提尔粗暴的推开了门,让他手里的刷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可还没等他将诺斯特拉莫的本土脏话骂给那位泰拉人听时,副官告知了他审讯室里发生的不寻常事件。
两人连忙敢去满是哀嚎的审讯室查看,只见一名新兵正在说着一些不切实际的疯话,将自己的头往吊在墙壁上的断气俘虏肚子里塞,一些脏器和肠子混杂着脓血流了一地,审讯用的刑具也吊在了地上。
经过药剂师和智库的调查,这位新兵在审讯过程中患上了与自己基因之父相同的癔症,他看见了不可告人的幻像与预言。可怖的场景此时还历历在目,他永远忘不了当他问新兵为什么会把脑袋塞到那个人肚子里时的回答:
“我想念我的母亲和家了,长官”
假装自己残忍和神经质和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或许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吧,现在马里斯稍微理解了康拉德.科兹在预言发作之时大概是什么感觉。
幸好自己没有和他们一样恐怖而清晰的预言能力,只是偶尔会有来自基因种子轻微模糊还不一定准确的预言和野蛮残忍倾向。
当凡人们通过电梯返回地表时,惊讶的发型那些从祭坛回来的武器工厂工人和看守们早已不知被什么人杀死,看守们大多背部中弹,而工人们都是头部或者胸前有着一个血窟窿。
仔细靠近尸体,还能发现那些工人们的身体发生了轻微变异,有些人多出了眼睛和嘴,长出了触手,还有些人有着一条尾巴。
不过来不及他们细细辨认尸体,地壳的摇晃和震动催促着他们离去。
“那些岩浆要喷出来了,我知道这些家伙把飞船停到了哪里,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