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利亚行星是一个富含帝国通用矿产的矿业世界,从帝国银河之中的数万世界之中某些地方迁移而来的巢都移民构成了如今的歌利亚巨型巢都的主要人口。国教的牧师为了便于管理,会在宣传帝皇信仰的同时教给这些移民帝国的通用低哥特语。
但是随着人口的大量增加,巢都下巢的不同区域也渐渐随着时间诞生出了基于帝国通用低哥特语语系的不同低哥特语,这些带有口音的低哥特语预示着随着移民人口增长之后诞生的截然不同行星区域文化特色。
巨型钢铁闸门之下的下巢和底巢是一个世界,闸门之上的中巢和上巢塔尖是另一个世界。甚至两个世界都难以定义为同一时代,是巨大的人口数量差异和资源差异造就了这些区别,不过无论如何,这些不同区域不同文化甚至不同阶级的人在帝国中有且只有一个唯一的忠诚和信仰的对象,那就是如同散发无限光明和热量的太阳一般照耀银河的人类帝皇。
黑色的执法局巡逻陆行器驶过分隔中巢和下巢的钢铁闸门,此时闸门之外的下巢还能看见天空,这里是下巢和中巢间的灰色地带,阿格尔博尔区。穿过这片区域再向巢都的下方进发,到达由几百年前歌利亚开拓者修建后废弃的城区,就是属于黑暗钢铁森林的下巢重工业区,真正的法外之地。
这些钢铁闸门外的世界多交由下巢自生自产的帮派进行管理,因为行星总督没有精力,也没有资源去管那些住着穷鬼们的区域。
下巢数以亿计的人口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住在阴暗的社区,那些人是每日需要劳作14小时以上的工人。受贵族手下的行会管理,制造巢都居民的生活用品与上缴给帝国的什一税。
这里是贫穷与劳累的世界,是阶级固化下每一个人都无法摆脱的命运。
从陆行器的窗户向外望去,是土黄色天空下一望无际的破旧废弃人类定居点,大小不一的垃圾堆,衣不遮体的穷人和小孩,还有一些不知从何而来,被工业烟雾所扭曲同化的丑恶植物。
是的,植物。
富人花园中的装饰品,穷人坟头的墓碑,但是不论人类如何对其定义,植物的生命都是顽强的,尽管再恶劣的环境也会有生命存活,这些下巢的人不也是一样吗。
“亚森,我开始怀念我家了,我有几年没来过下巢出任务了。但是,要不是任务,我绝不会回到这里。”
征服者感慨的望着窗外的人与建筑,那些倒塌的国教神像成为了穷人的庇护所,掉色的天鹰徽就像这片破败区域的旗帜。
“千万别回去,国教的牧师说这种土地滋养罪恶与背叛,还有变种人。”
警佐拿出脖子上挂的神圣银色帝皇徽章,虔诚的亲了一口又塞了回去。
“神皇保佑我。我们走吧,就是这里了,看,巴克姆巡警在等我们。”
黑色的陆行器停在了一座老旧但是从外表看被修整过很多次的建筑前,一名穿着黑色执法局制服的巡警站在他陆行器前与几名看起来身材健壮,有着纹身但是脸上挂着惊恐的人不知讨论着什么,离近之后可以闻到明显的人类呕吐物味道。
“我绝对没有再进去过了警官,那些东西太可怕了,一定是什么邪教干的。”
“不,你们还得进去,我需要你们帮会的人给警佐大人接受这些东西。”
“警官,你得自己给自己的老大解释。嘿,是那位大人吗?”
巡警顺着男人的手指看去,警佐已经在他身后了。
“神皇在上,勒布朗警佐。这是管理这片区域的家伙,他们报告说这里出现了不知名的邪教,我进去看了那些尸体,刚刚碾尸教派的人被我打发走了,我觉得您得亲自去看看才能让他们拿走。”
巡警摘下帽子行了个礼,勒布朗清晰的看到了他嘴角残留的呕吐物。虽然执法局的警官不像这些帮派凶徒一样每天都见血,但是出身中巢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官也不该在帮派小子面前失态,巴克姆巡警已经在执法局服役6年了,这不应该。
“还有其他人知道这里的事吗?邪教的事情你们知道的,首先不该让那些消息传播,他们搞那些奇怪的仪式和献祭就是想吓唬人的,那是对神皇的亵渎。”
帮派小子挠了挠头,回答道:
“这不是第一次了警官,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之前我们没当回事,您知道在我们这边信什么的都有,疯子不少。”
“哦,好吧,那我进去看看,你们哪位来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警佐带上了他的洁净手套,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三人,最终那位始终没有开口的帮派小子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警佐进了建筑内部。
歌利亚巢都中巢的民众居住的地方都是有着经过机械教计算过后筑成的简易廉洁高效装配式房屋,阿格尔博尔区的废旧社区是曾经的中巢,一些居民会在当地帮派的管理下住进这些被遗弃的建筑,他们往往都是工人,带着自己的亲人和孩子蜗居在狭小但足以遮风避雨的空间中。
几人翻过碎石,踩着几只老鼠的潮湿尸体进到了一间从门外就能闻见血腥味的小房间中,土黄色天空将房间渲染的昏黄,就像古泰拉沙漠上的落日余晖的。
这里没有流明灯光,仅有帮派小子手中的钷素打火器以及警佐肩部的小灯,房间内泼洒凝固的血液就像是水墨画,但是那些喷溅式血液无序且混乱。
进门之后率先看到的是一具恐怖的无皮猩红尸体,被随意丢弃到了地上,一枚眼珠孤零零的待在警佐的靴子旁,而另一枚已经变成一滩被踩爆的肉泥在门的另一边。
靴子踩到房间的地板上发出嘎吱的金属变形声,向狭窄房间的里面走去,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又是一具有着女性特征的无皮尸体,只不过眼珠正在被下水道爬出的湿漉漉老鼠啃食。老鼠眯起绿色的可憎小眼睛看着警佐和帮派小子,发出几声吱吱怪叫又窜回了下水道。
在那女性无皮尸体之上,几枚钉子将黑黄色的淌血人皮固定在墙上,人皮之下是两个已经停止蠕动的肉团,人皮如襁褓般包裹着肉团,黄铁色的墙上有着几个小小的血手印,想来手印的主人定是被裹在那人皮之下。
“神皇在上..”
警佐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皱着眉将目光从肉团上移开。
除了那骇人且令人作呕的肉体作品,墙上还被人用血写着由不知名字符构成的一段话,又画了一个八芒星带着火焰的亵渎标志。
此时,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某种金属碰撞的声音。帮派小子向外看了一眼,又畏惧的缩回头来。
“怎么样亚森?哦,该死的!”
在门口的征服者将头伸进来,看见残忍一幕后又连忙伸了回去。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