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在的在的,余盏今年毕业,已经在工作了,他跟小哥很幸福。”
南母瞥了眼副驾驶的小儿子,想说他,最终还是忍了,问南骐:“那个孩子什么也不能给你,你为什么非得跟他在一起?”
南骐还是不说话。
南玉继续:“虽说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像一盘散沙,但是小哥跟余盏是湿沙,他们很黏的,也特别幸福。”
南母忍无可忍:“你别说话!”
南玉:“……”
像鹌鹑似的坐正了,不再扭头探脑。
“如果妈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家?”
南骐终于动嘴了,“是。”
车里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窗外风景不停倒退,南母叹息,主动握住儿子的手,“回家吧,余…”忘了叫什么。
灯芯:“余盏。”
南母点头,“都回家。”
南骐撇头,拼命忍住要落的泪,他不是感动,就是委屈,“我现在生活很好。”
南母:“你愿意吃苦也想那孩子跟你一起吃苦?”
南骐:“我们不觉得苦。”
南母摸了摸儿子的脸,叹:“妈觉得你苦,回家吧小骐,你爸也想你。”
南家两长辈一直缺个台阶,南玉帮忙搭,南母见儿子受苦,也就不犟了,南骐不回,南母又气又懊恼。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同意。
“停车,我要下去。”
南母:“去哪?”
“回家。”
南母对司机道:“去机场。”
“我要回我自己家!”
灯芯:“妈妈,小哥要回有余盏的家。”
南母无奈,想把人送去,顺便看看情况,南骐不让,不停就要跳车,没办法,只能让他下去了。
南玉给余盏发消息,让他帮忙劝劝。
灯芯又找理由留南母。
南母心里其实明白,也就留下了。
余盏肯定想南骐回家,自己被不被接受都无所谓,握住大手,泪眼朦胧:“你回家好不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不用这么辛苦。”
胳膊搂过余盏,帮他把眼泪擦了,问:“你知道我妈今天来了?”
余盏点头。
南骐:“南玉告诉你的?”
余盏点头。
南骐:“把他删了。”
余盏摇头,哭:“求你了,回家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主动让你……”如果南骐为了他一辈子待在这,少年也会终日难安,哭的厉害,泪水已经用手擦不尽了。
南骐抽了张纸帮余盏擦,温柔低语:“你才是我的精神追求,我愿意,你没错。”
余盏摇头,越哭越厉害。
南骐对自己越好,他就越觉得对不起。
最后哭晕了,南骐把人送到医院,检查是情绪激动,等醒来平复一下就好了,余盏还是哭,回家还把南骐东西收拾了,赶他走。
南骐生气跟余盏吵了一架。
拖着行李箱,晚上没地方去,就在公园随便找了个长椅,余盏给南玉发消息,说自己把南骐赶走了,问他有没有回家。
南玉:没啊
南玉:他都没联系我们
余盏慌了,他没跟恩人在一起。
拿着手电筒连夜出门找人,因为条件限制,南骐现在画画灵感,只能去公园,校园,以及河滩几个地方转,余盏也怕南骐想不开。
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又打了电话。
全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把余盏都吓哭了。
边打电话边走,腿软手抖,心慌的要晕厥。
南骐把手机关机了,胳膊枕在脑后,思考着未来,他也在想,如果不靠家里,难道真要在这小镇碌碌无为一辈子?
南骐就是不想,毕竟他毕业于名校,小镇资源有限,又不想离余盏太远两地分居,这才选择外卖这个自由行业。
偶尔兼职,过得也没那么辛苦,只是跟以前少爷日子差距有点大而已,花钱得算计着,但有余盏陪着,幸福指数高。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
望着夜空,心绪混乱。
忽然一道熟悉的哭腔从远方传来钻入耳膜,南骐起身,灌木丛遮掩只能看见微弱光线,但他很确定是余盏。
哭声渐远渐近渐远。
隔一段时间喊一声,余盏胆子小,大半夜他不敢一个人来公园的,南骐行李箱都不要了,朝音源跑去,余盏边找边哭。
南骐:“余盏!”
少年脚步一顿,扭头,果然是心心念念的人,还好他没事,跑过去扑进对方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