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对我恩重如山,我岂敢有半句妄言?况且当日许湛之许大人跟随刘劭闯入皇宫,亦是见证者之一,许大人,你说,我所言是否有不实之处啊?”
许湛之支支吾吾,言辞闪烁地说道:“这个......那个......”
萧奇厉声道:“许湛之,如今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若是还敢有所隐瞒,我手中的剑可不会留情。”说着,萧奇将剑抽出一截,寒光闪烁。
许湛之吓得浑身猛地一颤,忙不迭地说道:“萧统领饶命啊!我说,我全说。当日,我只知晓皇上提及先皇已知他私下之事,命令我等必须立刻举事。”
有人急切地追问道:“皇上所说的私下之事到底指的是什么?”
许湛之冷汗直冒,心中慌乱不堪地说道:“这,这我不知道啊?”
“你不老实,我就杀了你。”
威胁之声传来,许湛之面如土色道:“萧统领饶命,我实在是不知啊。”他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那好,我且问你,当日是不是刘劭以汇报紧急军情为由,才骗取了万春门值班禁军护卫开启宫门,你们才得以攻入禁宫的?”萧奇目光凌厉,紧紧逼视着许湛之。
“是,是,彼时我们大队人马潜伏在暗处,待皇上骗万春门的守卫开启宫门,我们便一拥而入,打入太极殿。”许湛之低着头,声音颤抖。
“然而刘劭手中冯佐林的那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奇再次追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这个我真的不知了。”许湛之连连摆手,眼神慌乱。
“你当真不知?”萧奇提高了声调,手中的剑又抽出了几分,心中怀疑许湛之在故意隐瞒。
“确实不知啊。”许湛之带着哭腔喊道,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听完许湛之的话语,城下的士兵们彼此对视,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其中一名士兵说道:“从许大人的话中虽能说明皇上有谋反的嫌疑,可是并不能直接证明武陵王是受诬陷的啊。”
就在这时,刘骏走到了萧奇身旁,开口说道:“诸位将士,我乃武陵王刘骏,是先皇遗诏所立之太子。
如今的皇上刘劭,犯下了篡逆弑君的罪行,还诬陷本王谋逆,本王有先皇遗诏为证!”说着,他将遗诏紧紧地握在手中。
一名士兵壮起胆子言道:“不知遗诏所言为何?”
这句话反映了在场士兵们的心思,他们都有着解开心中谜团的渴望。
萧奇郑重地接过刘骏手中的遗诏,情绪激昂地高呼:“诸位兄弟,这道废立太子的诏书,乃是先皇遭刘劭逼迫之刻,龙御归天之时悄然交予我手,其中的一字一句皆为先皇亲书啊!”
言讫,展开圣旨,放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刘劭,行为不端,行巫蛊之邪术,悖逆天理,有违人伦。今其恶行已被查实,朕痛心疾首,深责己过。
念及祖宗基业,社稷安危,当立贤明以继大统。三皇子武陵王刘骏,天资聪颖,睿智非凡,堪当重任。
今废黜刘劭太子之位,立刘骏为太子,以承正统,望其能修身立德,勤勉为政,以安天下。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元嘉三十年癸亥月乙丑日。”
诏书读完,城下再度喧闹起来,众人嘈杂的议论声四起:“元嘉三十年癸亥月乙丑日,那不正是皇上登基的前一天吗。”
“是啊,如果已经明确皇上要继承大统,那这份废黜太子的诏书又该作何解释呢?”
“而且皇上登基的时候,并没有先皇的禅位诏书,只是说先皇突然驾崩,按照朝廷礼法,自然应当由自己继位。”
这时,萧奇已经把诏书带到了城下,让士兵们广泛传阅。
有的士兵仔细端详后,言道:“不错,我曾有幸目睹过先皇的墨迹,这份诏书的确是先皇所写。”
“这般看来,的确是刘劭逼死了先皇,诬陷了武陵王。”
“如此毫无仁义孝道之人,我们决不能为他卖命。”
此言既出,大家的情绪都被点燃了,激昂地齐声说道:“没错,我们拥护武陵王,讨伐刘劭。”
目睹大势已然尘埃落定,刘骏昂然开口道:“众将士,我朝素来以儒家思想执掌天下,刘劭竟敢罔顾人伦,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此等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对其进行征伐已是刻不容缓。只可惜临川城仍被北魏占据,欲除内贼,必先驱逐外寇。
本王决意明日即刻收复临川城,继而统率兵马向东挺进,务必生擒刘劭!众将士可愿追随本王?”刘骏目光扫过众人,期待着将士们的响应。
闻此言语,城下顿时响起一片高呼:“追随武陵王,讨伐刘劭。”
有士兵提议道:“王爷,许湛之助纣为虐,当杀之,以祭先皇在天之灵。”
许湛之一听,顿时吓得心胆俱裂,腿脚酸软,一下就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求王爷饶命啊,我愿改过自新,追随王爷。”
刘骏道:“你们当日逼死先皇,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萧奇,将他带到城下,斩首示众。”
随着这声令下,许湛之瞬间面无人色,眼神中满是惊恐,被萧奇拖到城下,随着宝剑高高举起,寒芒一闪,人头落地。
顿时一片欢呼之声,众人心中的愤怒与正义得到了伸张,士气愈发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