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嫄与慕信抵达南阳后,在慕信的引领下,宪嫄来到了慕延的房门前。
远远地,她就瞧见慕延正坐在椅上,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眼神空洞,似是在发呆。
她轻移脚步,缓缓走进房间。慕信随即轻轻合上了房门。而此刻的慕延,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一步步靠近。
宪嫄瞧见他手中紧攥着的正是那支凤凰钗,心中不禁一阵抽痛。她微微启唇,轻声唤道:“利延。”
这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慕延的眼神瞬间凝滞,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缓缓抬起头来,当确认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魂牵梦绕之人时,猛地站起身,如获至宝般一把将宪嫄紧紧搂入怀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他久久没有说一句话,心中却似有千言万语在翻涌。
许久,宪嫄再次开口:“利延,对不起。”声音中满是愧疚。
慕延这才慢慢松开了她,双手扶着她的双臂,紧紧凝视着她,深情说道:“宪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在我心中,无论你做了何事,我都绝不会怪你,因为你永远是我唯一的王后。”
“利延,如果当初我没被鲁秀劫走,顺利与你成了亲,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陪伴在你身边,就算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我也定然不会离开你半步。可是现在……”宪嫄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忧伤与无奈。
“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你一样能够陪在我的身边。”慕延的目光中满是期待,他多么希望能从宪嫄的口中听到那个肯定的答案。
“可是我记起了一切,我不能欺骗你,也不能欺骗自己,我心中的那个人是刘骏。我们终究还是有缘无分。”宪嫄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慕延的眼睛。
慕延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紧握着的拳头骨节泛白。他努力克制着几近失控的情绪,声音低沉而颤抖地说道:“难道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都抵不过一个刘骏?我为你付出的真心,你就如此轻易地舍弃?”
“利延,你听我说,我并非不珍惜你对我的真心,我对你也有过心动,有过期待。”宪嫄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慕延:“可那都抵不过我对休龙的深情。”
“深情?那我在你心中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过客吗?我曾将你视为我的全部,为你付出一切,可如今却换来这般结局。”
宪嫄泪如雨下,说道:“利延,你莫要如此说。是我不好,是我负了你。若有来世,我愿先遇见你,只盼那时,我的心能只属于你。”
慕延冷笑一声:“来世?哼,我不信这虚无缥缈的来世。这一世你已决定负我,又怎知来世不会再次辜负?”
宪嫄泣不成声:“利延,我知如今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你的伤害,可我的心真的好痛。休龙于我,是无法割舍的过往,而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
慕延大声吼道:“遗憾?你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就能抚平我心中的伤痛吗?我曾满心欢喜地期待与你共度一生,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是我错了,利延,是我亲手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但我的爱已给了休龙,再也收不回了。”
“说得可真是动听啊!那你怎么又嫁给了拓跋余?”
“不,我没嫁给他,他说过的,那场婚礼只是走个过场,行过礼后他会放我离开北魏,所以我才陪他演戏的。”
“你竟然如此天真,相信了他的话!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因为轻信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利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现在已经是拓跋余名正言顺的王妃。”幕延的声音愈发冰冷,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宪嫄一下瘫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用力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嫁入了南安王府,嫁给了拓跋余,你还能和刘骏在一起吗?”
她抬起泪眼,声音颤抖着说道:“我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对拓跋余没有半分感情。”
“没有感情?那你为何会与他发生关系?”
“利延,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我与他清清白白,从未有过越界之举。”
“我污蔑你?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拓跋余会说你和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没有,这……这是他故意捏造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故意捏造?好,那我问你,你在南安王府中是否中了迷情焰?”慕延语气中带着质问。
“是。”宪嫄声音轻若蚊蝇,心中满是不安和忐忑。
“是拓跋余救了你?”慕延的声音愈发严厉。
“是,可他只是将我抱入池水中,并无其他越轨行为。”宪嫄急忙解释。
“好啊,那你就为自己证明好了?”
“我无法证明,没有就是没有。”宪嫄眼中满是无奈和委屈,她深知这种事情难以证明,心中又气又急。
慕延步步逼近她,眼神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说道:“你当然可以证明。”
宪嫄抬眼看着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意思。她的心猛地一沉,惊恐瞬间布满了整个脸庞,在地上连连倒退,声音颤抖地说道:“利延,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原本就应该是我的王后,我现在只不过是要行使自己的权利。”慕延说着,眼神中透着疯狂和执念,一步步向她靠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宪嫄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