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创脸色阴沉,沉声道:“鲁将军,你先莫要冲动。此事尚有转圜的余地。你若伤了江大人,那便是挑起贵我两朝之间争端的罪人啊。”
鲁秀冷笑一声:“姚将军,如今可不是讲条件的时候。我只问你,城门开还是不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
姚元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开城门,可能会面临皇上的责罚;不开城门,江大人性命难保。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江湛颤抖着说道:“姚将军,不可开城门。”
鲁秀手上微微用力,江湛的脖颈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道:“姚将军,你最好快点做决定,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姚元创说道:“鲁将军,你先放了江大人,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鲁秀面色冷峻,语气决然道:“没什么好商量的。要么开城门,要么江大人死。”说罢,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江湛脖颈处的血流得愈发急促。
江湛此时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死亡的威胁让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颤抖着说道:“姚将军,你快快下令开城门吧。”
姚元创心中依旧充满了矛盾和担忧,他迟疑地说道:“江大人,这可是你说的,出了什么事,你可要……”
江湛气急败坏地吼道:“还啰嗦些什么,你莫不是想看本官死在这里。”
姚元创咬咬牙,无奈地说道:“好,开城门。”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拓跋余眼神一凛,率先跨入城中,他的身上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姚元创等人快速来到城下,心中忐忑不安。
姚元创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刚才之事全属误会,您可不要放在心上。”
拓跋余冷冷地看了看江湛,又看了看鲁秀,然后说道:“鲁秀,你下手可真是没个轻重,这伤了江大人可如何是好。江大人,你说,这是不是也是误会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质问。
江湛面色惨白,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显得极为勉强,说道:“王爷说得对,这全是误会。下官也是为了城中百姓安危,一时谨慎过头了。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拓跋余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说道:“若不是本王有所防备,此时恐怕已命丧城下了吧。”
姚元创连忙道:“王爷息怒,此次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王爷和众将士凯旋而归,本应受到热烈欢迎,却闹出这般不愉快,实在是下官之过。”
拓跋余微微扬起下巴,说道:“罢了,本王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敌军既已暂时溃退,他们的主将也已身受重伤,想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本王这北魏大军可要先到后方休整。接下来的战事可就仰仗两位大人了。”
姚元创和江湛一听,顿时慌了神,赶忙说道:“王爷要走?”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担忧,担心失去南安王这一强大的助力。
“本王确有要事需返回京城,不过你们放心,本王的大军依然在此,待本王返回,再与二位大人一同抵敌吧。”拓跋余说罢,带着鲁秀和将士们迈着大步决然离去。
姚元创和江湛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湛没有完成刘劭安排的任务,将拓跋余害死,自然不敢回朝,只好写了封信,将此事全部推到姚元创的头上,派人送到皇宫。
在离城的路上,鲁秀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王爷,今日是乘胜追击武陵王军队的大好机会,王爷何以放弃?”
拓跋余神色沉着,缓缓说道:“本王此行,意在瞧瞧刘宋和我朝士兵的战斗力究竟孰强孰弱,经此一战,本王心中已大致清楚。
若是继续这般战斗下去,我军虽说稍占上风,可死伤定然惨重。
刘劭和刘骏兄弟间的争斗,就让他们刘宋的士兵相互残杀吧,我们坐收渔利岂不更好。”
“王爷所言极是。”鲁秀附和道。
这时,儿乌干摸着脑袋,心有余悸地说道:“不过敌军主将武艺真是高强,若不是鲁将军暗中相助,我现在啊,早就在黄泉路上了。只不知他是谁,王爷为何要救他?”
拓跋余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缓缓说道:“他叫袁业隆,是王妃的师傅,自是不能死在我军手里,否则,她是不会原谅本王的。好了,你们就在城外驻扎,不可动一兵一卒,待本王从京返回再作计较。”
众人齐声称:“是。”
拓跋余心中牵挂着宪嫄,恨不得立刻飞到她的身边。他马鞭一挥,骏马疾驰,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而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见到宪嫄,告诉她自己的平安和对她的思念。
一路上,他满心期待着与宪嫄的重逢,却不知京城中正发生着变故,而宪嫄也被卷入了这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