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双眼睛。
华霓裳身上有一股灵气，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里，潜藏着一簇火苗，是永定城任何世家小姐身上都没有的。
她当年在侯府受了那样的委屈，都能摒弃前嫌，赶来救自己性命，足可见，羡之的眼光，比她好得太多……
曾经她害怕，怕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会毁了她最优秀的羡之……
却不料到头来，毁了羡之的，却是她这个自以为是的母亲！‘
见何氏和窦氏都沉默下来，云恬却正好知晓内情，连忙转开话题，“华三公子打算参加武考还是法考？”
华辰安有些懵，毕竟，他们才刚刚进了麒麟武阁，而双考一般是两年后才参加，如今想这些，好像有些着急。
他想了想道，“我不太擅长背书，兵书看过一些，能记住的不多，大概还是选武考吧。你呢？”
云恬仿佛早有所料，笑着道，“我打算两个都考。”
华辰安诧异了一下，“那看来，我们不得不成为对手了。”
云恬却是摇了摇头，“那倒不会，因为我要参加的是***的双考。”
这下，华辰安彻底震惊了，“你不打算读满两年？”
今年就考，那岂不是，要跟东方悠悠一争高下了？
“嗯，我年岁也不小了，打算早点去军中。”
见何氏拧眉朝她看来，云恬连忙谄媚一笑，“早点从军，三年后，也能早些回来成亲嫁人嘛，母亲说是不是？”
何氏抿着唇不说话。
如今，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云恬身上看到了当初的华霓裳。
云恬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她跟华霓裳走得太近的缘故？
想起华霓裳如今的身份，再看看窦氏刚刚说话的口吻，何氏几乎可以肯定，窦氏还不知道华霓裳已经回京，还当了神医。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就见云恬暗戳戳地朝她眨了眨眼。
眸底尽是讨好。
这丫头……
何氏将到喉咙口的话生生压下，送走窦氏母子后，她板着脸将云恬叫到房里。
“说吧，你跟花神医是怎么认识的？”
云恬踏进房中，就知道何氏定会兴师问罪。
她自动自觉将门关上，心里早已想好了说辞。
“就那次，我上凌绝峰替萧羽求平安，后来下大雨在山上晕倒的那一回，就是花神医救了我……”
她毫不犹豫搬出对付云砚之的那一套说辞。
然而，何氏却黑了脸。
“你还想骗我！？”何氏狠狠一拍桌面，把云恬吓得心里一咯噔。
“母亲？”
“凌绝峰那次，分明是你三哥把你救回来的，在山上给你急救的，就是跟在他身边那名叫粼光的府医！”
何氏瞪着云恬怔然的脸，怒道，“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关柴房里去！”
云恬整个人都懵了。
她的声线有些轻颤，“您是说，三哥救了我？”
她，早就穿帮了？
好一个云砚之！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云砚之就已经确定，她跟华霓裳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可他宁愿看着她睁眼说瞎话，也不揭穿她……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