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给了他们一个和煦的笑。
竹竿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垂下了头。
他们还真不敢,怕死后也不安宁。
熊哥嘴角抽搐了一下,道:
“昨日偶然得知同乡埋骨之处,那同乡于我有救命之恩,听闻他连座像样的坟茔都没有,心下实在难安,一时冲动,便拉着同帐的战友们一块出去,将同乡重新下葬了。”
时景啧啧了两声:“这理由也太烂了,你们长官就这么相信了?”
“时大夫所虑有理,所以我着人去乱葬岗查看一番,才洗脱了他们奸细的嫌疑。”
爽朗的笑声从帐外传来。
待他话落,来人已经走到了近前。
三十来岁,中等身材,浓眉大眼国字脸,一看就是个豪爽汉子。
“张校尉!”
看见来人,兵士们纷纷行礼,问好。
时景也像模像样的揖了一礼。
张子龙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这群小子都是有情义的,若是平日里,我必好好夸他们一番,只是军法不可犯,我只能依军法,打了他们一顿板子。时大夫,你可得给他们好好看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时景笑:“张校尉放心,保准他们活蹦乱跳,多子多孙!”
多子多孙?
张子龙耳朵动了动,也不急着走了,坐在军医帐里看时景有条不紊的给李雄他们处理伤口。
等所有伤员处理完,被抬到隔壁的养护帐里,张子龙才趁着没人,鬼鬼祟祟凑到时景跟前,小声问道:“时大夫,你会治那个病吗?”
时景眉尾微挑:“哪个病?”
“就是,就是那个......”张子龙看时景仍一脸疑惑,急出一脑门汗,最终一拍大腿,将堵在喉咙眼的话说了出来:“时大夫,你能让我多子多孙吗?”
哦,不孕不育啊,还以为是什么脏病呢。
“娶妻多久了?贵夫人一直没有受孕过吗?”
张玉龙叹了口气,最难以启齿的说出口了,后面的话就顺畅多了。
“十多年了,我夫人以为是自己不能生,便给我纳了一房良妾,可三年了,这妾氏也没怀,夫人正张罗着再给我纳个好生养的。可我琢磨着会不会是我的问题,还请时大夫给我看看,若真是我的问题,便不再多耽误人家好姑娘了。”
时景看他一眼,这男人倒还算不错,知道反思己身,没有将责任一味推给女子。
缓了神色,道:“伸出手来。”
“哎哎。”
这一把脉就把了有一刻钟,张玉龙一颗心也在火海上烤了一刻钟。
终于,时景开口了:“你之前......受过外创?”
张子龙肯定道:“没有!那里那么脆弱,我一直保护的很好,没让它遭受一丁点儿伤害!”
时景眼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他腰子部位:“我问的是腰腹部,有没有受过伤?”
“腰腹部......”张子龙猛的掀开自己的衣襟,给时景看自己后腰上那道疤,道:“小时候调皮爬树,从上面掉下来,树枝插入了腰侧,大夫看了,说没伤到要害.....”
时景:“嗯,那有没有感觉到腰痛或腰酸?”
“有有有,一到阴天下雨或者受寒受凉,这腰就酸疼酸疼,那什么完了后,也酸酸涨涨的......”张子龙霹雳吧啦说完,小心翼翼问道:“时大夫,难道是这腰伤导致的我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