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时景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
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拖沓着脚,走到桌边倒了一个隔夜茶喝下,时景才清醒了几分。
屋子里很暗,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风声。
还在下?
时景推开窗户,向外看去。
雾蒙蒙一片,街面上少有行人。
有也急色匆匆。
地面上的水汇聚成一条条小溪,将平日里藏在犄角旮旯的脏东西都冲刷了出来,酝酿出一股不可言说的气味。
“阿嚏!”
时景揉了揉鼻子,关上了窗子。
他一向不喜欢下雨天。
下雨天,意味着没有太阳。
没有太阳,那些平日里藏在阴暗处的东西就都出来了。
身上一阵阵范冷,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摩擦出细微的热量。
啧啧,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段时间晚上一直有个人形“暖宝宝”,是他穿过来后睡眠最好的一段时日。
昨晚,他回来的时候,离天亮也不过一个时辰。
他以为没关系的。
可惜,结果很打脸。
挣扎着爬上床,他盘膝坐好,准备悄咪咪的吸收点灵力恢复下。
刚闭上眼,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
“阿风,醒了吗?”
是皓日法王。
时景有些懊恼。
他现在很累,实在不想应付他,刚刚应该装哑巴的。
想了想,他缓缓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装作迷糊道:
“啊?啊,法王,有事吗?”
皓日法王沉默了几息,才道:
“没事儿,就是看你睡了很久,担心你生病了,来看看。”
“没生病,就是昨晚去烟雨楼,回来晚了?”
时景知道他想问什么,干脆主动开口,省的多跟他绕弯。
皓日法王眸光一闪:“你去烟雨楼了?”
“嗯,帮朋友一个忙,顺便长长见识。
法王也感兴趣吗?,下去我们一起去啊......
雪薇姑娘跳的舞可好看了,还有清漓姑娘的筝,思雨姑娘的曲儿......”
听着时景细数里面的姑娘,皓日法王脸色越来越沉,不过声音却如常,甚至带了几分关心:
“阿风,你身体虚弱,青楼那种地方,以后还是少去吧,会有损你的身体。”
“啊?会吗?我、我也没干什么,就听听曲儿,看看舞,连酒都没敢多喝......”
这还差不多......
皓日法王脸色好看了一点儿:“我的意思是,青楼里的东西有些加了料,会对你身体有碍。”
屋里的人反应了一会儿,才跟恍然似的急促道:“知、知道了,法王,还有事吗?我、我想再睡会儿。”
皓日法王露出一分笑模样:“好,我让厨房一直热着饭菜,你饿了,就让小二给你拿上来吃。”
“嗯嗯,多谢法王。”
门口脚步声渐远,时景冷了神色。
看来他昨天的感觉没错,这狗东西一直在派人跟着他。
翻身坐起,他调整了下情绪才顺利入定。
入定没多久,熟悉的灵魂离体感便再次袭来。
只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像是被强行拖了出来,然后朝着某个方向飞速赶去。
时景心中骂了一句脏话,不用想,肯定是祂搞的鬼。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祂这么火急火燎,连声招呼都不打,连“壳子”都不给他带,就将他“劫”出来了。
周围的景象在快速后退,化成一道道残影,看得人眼晕。
不过一刻钟,时景已经觉得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