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毫不留情的在身后关上。
红灵撇撇嘴,抬起一只手挡住刺眼的日光。
哼!不让他跟大师兄睡,那他去找月师兄去。
玄夜将清扬老头儿安顿好,回来就见睡得跟死猪似的月白床上多了一个稍小些的身影。
一大一小两张婴儿肥未退的小脸儿凑在一起,呼吸此起彼伏,显然睡得正酣畅。
玄夜脚步一顿,然后缓缓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人瓷白的侧脸。
他伸出一只手,想拨开粘在他脸颊上的发丝。
却在要触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罢了,他既无心,他便该保持些距离才好。
想罢,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转身离开了。
门被轻轻合上的时候,月白睁开了双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睡意。
清醒中带着几分烦躁。
那人是终于放弃了吧?
从察觉到那人心思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不合适。
他是人,而他是鬼。
先不提他们是两个男人。
只人鬼殊途,要如何相守?
他的人生还很长,应该寻一贴心的女子,成婚生子,幸福一生。
而不是跟他这样一个鬼物厮混在一起,蹉跎一生。
他想好了的,他明明都想好了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
他握紧双拳,垂头看向自己的心口。
这里为何会酸酸涩涩的疼?
玄夜心中怅然,想找自己的好兄弟谈谈心。
结果,却透过大开的窗户,看见他家好兄弟跟抱珍宝似的抱着那位时大夫,闭着眼,睡得愉快。
晨风微凉,吹得玄夜心中也凉凉的。
他仰头看了看太阳:你怎么就不能再争气点,多发点热?
不然他也不会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他沐浴了一会儿阳光,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继续守着清扬老道,防止他半途突然醒来,再生事端。
容衍并没有睡着,等时景睡熟后,他就睁开了眼。
看了看天,估摸着商队那边应该不能再拖了。
他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
略有些生疏的念咒结印。
一个黑色旋涡不甘不愿的出现在他面前,容衍等它稳定下来,才回身抱起时景一脚踏了进去。
被其他马车重重围在中间的两辆马车,相继轻微晃悠了一下。
守在车边的护卫立即回头看去,恰好看见“沈大小姐”披散着头发从其中一辆马车里下来。
“大小姐您醒了?属下去给您打水洗漱。”
“嗯,去吧。”
“沈大小姐”随口应了一句,脚步未停,走向隔壁的马车。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被褥。
明明他已经将人塞进了被窝,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不见。
那人已经从棉被里抽出半边身子,将整条被子团成条,裹在怀中。
他抽了几下没抽动,无奈一笑,只能又来开旁边一条薄被给时景盖上。
很快,侍卫将水端了回来。
“沈大小姐”刚洗漱装扮完,就见柳玉竹和皓日法王结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