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官女子不晓得事情如何会发展到这番地步,从口舌之争直接升级为全武行,连忙闪躲在宫人身后。
这时晋贵人挺着肚子,从同顺斋走了出来,见此场景怒道:“娴嫔,你在干什么?”
她身怀有孕,精神不济,多窝在同顺斋养胎。皇帝来永和宫,自有玉官女子在前殿陪着。
打狗还要看主人,娴嫔这样吵吵嚷嚷跑到永和宫打她的人,岂不就是来落她的颜面的!
娴嫔见正主终于来了,端起了气势。
明明她比娇小的晋贵人还低不少,但反倒像是她在居高临下一样,眼里仿佛有火烧一样,恨不能将晋贵人焚尽。
晋贵人最厌她这副神色,浑似哪家的正头娘子来抓奸的一般。
好像皇帝是她一个人的似的,她们这些正经妃妾好生服侍皇帝,倒成了她们不检点。
她姑母还没说什么呢,轮得到她猪鼻子插葱——装象!
顾忌着晋贵人的孩子,容佩也不敢再动手。
娴嫔压抑着怒意道:“晋贵人,是谁给你的胆子,给皇上服用鹿血酒?更何况你那酒里,只兑了鹿血么?”
晋贵人毫不畏惧,嗤笑道:“是谁给你的胆子,来我的永和宫兴师问罪?”
就算她加了几味“固本培元”的药材又如何?皇帝受用得很。
至于其他,她做的隐蔽,娴嫔一个外人如何会知晓?
容佩狐假虎威道:“晋贵人,娴嫔小主在此,你不晓得请安吗?”
晋贵人连娴嫔都不怕,更何况一个容佩,压根不买账,托着自己的肚子道:“我身怀六甲,皇上都不许我行礼,怕劳动了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你家主子一个嫔位,上赶着来我宫里挑东挑西。”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她还没想法子给人设套呢,娴嫔倒是自己撞了进来。
事情牵扯上了晋贵人,皇帝这才让小卓子扶着出来了,不耐烦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朕不过吃了两口酒,倒这样啰嗦起来。”
见皇帝出来,晋贵人摇摇晃晃上了台阶,站在皇帝下面两个台阶,仰着头楚楚可怜道:“皇上,嫔妾实在是不晓得,娴嫔姐姐为何要给臣妾扣这样的大帽子?”
如懿倔强地看着皇帝道:“臣妾陪伴在皇上身侧多年,从未见过皇上白日酗酒。”
“嫔妃们为图一时之效,给皇上进了鹿血酒,皇上如今体虚,若是虚不受补,伤及龙体,可该如何是好?”
“臣妾知道忠言逆耳,却也不得不进一进忠言。”
这话一出,不光皇帝的脸黑了,连盘算着如何继续挑拨,再将早产栽到娴嫔头上的晋贵人都愕然了。
永和宫众宫女太监的眼神,下意识落到了皇上的下半身上。
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皇帝还未发作,就见容佩进言道:“主儿,带来的醒酒饮还是请皇上趁热喝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瓷碗递到了娴嫔手边。
皇帝面色已经不善起来:“不必了。”
却见娴嫔一把夺过瓷碗,另一只手提着衣袍,快走到皇帝面前,将瓷碗怼到皇帝面前。
皇帝心中怒极,反而敛了怒容,沉沉地看了如懿一眼:“朕已经说了不喝了。”
如懿却昂着头,傲然直视皇帝道:“皇上喝了许多酒,应当喝点醒酒饮,缓和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