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泽更是笑容满面,拉着如同行尸走肉的康远舟挨个敬酒,以求能够为儿子积攒人脉。
其中,有宾客调侃道:“康兄,柳门主可是给了你足够的面子。远舟贤侄你好好干,这幻海门还不早晚是你的。”
康泽内心狂喜,表面佯装愠怒,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远舟你跟着你柳伯伯就只管尽孝,其他的事不要想太多…”
这边热闹非凡,行园之中却异常冷清。
一来是因为允宁赈灾敲诈了南洲官员,一众南洲官员对他恨之入骨,都盼着他早日滚蛋,岂会买他的面子。
二来,允宁在南洲也无亲戚朋友,又是临时起意。
柳沐儿倒是土生土长的南洲人,更有幻海门这个大靠山,却只有巫不救一人代表娘家人前来。
婚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闹,来客也不过零星几人。
本就是你情我不愿的事情,自然也就没什么可开心的。
这一天下来,楚安楼开业,柳残阳收子,宁王与幻海门结亲。
看似南洲最大的三件喜事,当事几人,却无一人开心。只有康泽忙前忙后,兴奋不已。
天色渐暗,热闹的街市逐渐归于平静。
楚安楼中宾客尽散,柳残阳折腾了一天,此刻早已回到了幻海门中,只剩下柳海与康泽在做最后安排。
丁风吟笑着走上前去,说道:“楚安楼今日开业,承蒙柳康两家看得起,在此宴请天下豪杰,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
康泽急忙说道:“姑娘言重了,今日酒好,菜好,人更好,我们两家都十分满意。”
柳海陪笑说道:“康家主说的对,门主临走也说了,楚安楼大变模样,出乎他的意料…”
丁风吟客气之后,陪笑说道:“能得柳康两家满意,是楚安楼的福气。”
“楼主临走交代了,今日柳康两家所有费用,全部记在楚安楼账上。”
柳海说道:“那如何能行,门主临走之前,留下了银票。”
“而且,特别交代在下,两家一切费用用度,全部由幻海门买单。”
康泽闻言立马说道:“柳兄不在,安若姑娘也不在。那么此地,只有老夫最大,我就倚老卖老一次,所有费用皆由我康家出了…”
几人争执之时,康泽直接甩出一叠银票。
财大气粗的说道:“姑娘,这里有银票三万两。若是不够,你就尽管差下人去康家账房支取。”
今天加上开业,全场花费也不超过一万两银子。
丁风吟只好说道:“康家主说哪里的话,哪里用的了这许多银子。”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多出的银子就当是康家祝贺楚安楼开业的贺礼,日后楚安楼有事,尽管通知康家。”康泽说道。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柳海摸着袖中银票,只好又是客气一番。
丁风吟更是眉开眼笑,一番寒暄之后,众人才散去。
柳海回到幻海门将事情说了一遍,放下银票便退了出去。
柳晔儿看着满是疲惫的柳残阳,说道:“父亲,今日总算是平静下来了,您累了一天了,也赶紧休息休息吧。”
柳残阳说道:“晔儿,今日沐儿出嫁,穿的体面吗,漂亮吗?”
“父亲,沐儿穿的还是那件,您给她挑选的凤冠霞帔,漂亮极了。只是她舍不得您。”柳晔儿说道。
“哎,她若不是江湖儿女,想嫁谁就嫁谁,可是她生在江湖,只能是身不由己。”
“幻海门不仅关系着我们父女,还有万数跟着幻海门吃饭的人,我可以死,可幻海门不能倒呀!”柳残阳无奈说道。
柳晔儿安慰说道:“父亲,女儿都明白父亲的苦心。沐儿以后,也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柳残阳忽然问道:“晔儿,柳家私库中,还有多少银子。”
柳晔儿被问的莫名其妙,还是老实回道:“父亲,幻海门虽大,柳家私库中并没有多少钱,十几年下来,也不过两万七千两银子罢了。”
“不过,幻海门账上,倒是常年都有几百万两银子,不知父亲问这个干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