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他就像一汪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渊,总觉得他隐藏了我们无法得知的秘密!”陈排长神色踌躇,目光中充满疑惑,“苗连,我带过小几百个兵,也见证了上万个新兵从无到有的蜕变,但叶麟……好像无需蜕变!摆在那,就是一块无需雕刻的美玉!”
“美玉,美玉好啊!”苗连长满心欢喜,“距离军区大比武还有多久来着?”
“二十一天!”陈排长皱起眉头,打量了身旁人一眼,“苗连,你是想让叶麟代表夜老虎侦查连参加军区大比武?不管叶麟有多厉害,可现在他只是一个刚入伍的新兵啊,让他参加,上面能同意吗?”
“新兵怎么了?”苗连长义正严词、大手一挥,“我就是想让他们尝尝输给夜老虎侦察连新兵的滋味!”
“嘶!”陈排长倒吸一口凉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苗连,你这招……够绝,到时候他们肯定输的怀疑人生,只是……如果让叶麟出现在军区大比武中,或许会有很多更强的家伙盯上他!到时候……我们夜老虎侦查连就显得庙小了!您不怕……”
“这有什么?我像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吗?我们夜老虎侦察连也就能在特八团横着走,要是走到外面,比我们厉害的部队多如繁星!”苗连长露出豪迈的笑容,“再说了,我们有什么本事让叶麟一直留在夜老虎侦查连啊?我们只是他兵旅中的一步而已,他适合更大的舞台!”
“苗连,让这么好的一个士兵去其他部队,您就不心疼吗?”陈排长眉头紧锁,“反正我挺心疼的,我恨不得让叶麟一辈子都跟着我!”
“格局小了!”苗连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你别看我现在费尽心机把他弄来,其实他以后会去哪,什么时候离开夜老虎侦查连,我真无所谓,我只希望他能在夜老虎侦查连这段时间里,学到夜老虎侦查连的精神,这对他一辈子都受用!”
“敬佩!”陈排长竖起一根大拇指,满脸敬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相信,叶麟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先不说叶麟了,反正他我势在必得,你觉得该怎么雕琢那块原石呢?”
“啊?”陈排长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您是说庄焱?这小子恐怕……”
……
庄焱一骑当先,跑在沥青柏油路上,感受拂面而过的微风,头顶是逐渐炎热的太阳,远处青山绿水,鲜有人家。
待在军营久了,偶尔一个人出来跑跑步,哪怕是九十公里,也算是一种对身心的放松。
深吸一口气,甚至还能感受到新鲜的牛粪味。
只是……
待在兵营里的目的是什么?锻炼自己?只要有一颗磨砺自己的心,在哪不能锻炼呢?那为什么来军营?就为了受山炮的气?还是说如机械般的作息、训练?
为什么呢?
庄焱越跑越是迷茫,仿佛当初参军入伍只是一时脑热,现在竟有些后悔。
突然,身旁掠过一阵疾风,只见一道熟悉的背影从身旁疾驰而过。
这不是……
“老叶,你来干什么?”
只见跑在前面的叶麟回过头,面带笑容,道:“不止我一个,你回头看看!”
庄焱愣了一下,随后回头,只见陈喜娃等八人正在身后跑来,各个面带笑容,完全没有因受罚而愤怒。
这一刻,庄焱像是明白了参军的意义,那就是认识一群志同道合、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兄弟。
他同样明白了郑三炮之前那句话的含义。
‘只要你们是华夏的兵,我就愿意为你们挡子弹!’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有这样患难与共的兄弟朋友,献出性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