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前面一人。
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此人长得剑眉朗目,鼻直口方,脸似冠玉,唇若涂丹。
这人就是……郑森!
……
“父亲啊,孩儿回来晚了!”
对着郑芝龙的灵柩,郑森放声哀嚎。一边哀嚎一边用悲怆凄凉的声音大喊道:
“孩儿得知父亲要与那王昊交战,便乘了快船昼夜赶回,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五天。
你怎么就不能等等孩儿,让孩儿见你最后一面!
呜呼!夫天者,人之始也;父者,人之本也。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叫我如何不五内俱崩,肝肠寸断……”
其声悲怆,锥心泣血。
旁人闻之,无不伤心落泪,也尽皆跟着哀嚎不已。
……
良久之后,族叔郑芝莞上前搀起郑森。
慈爱地说道:“大木啊,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你父亲一世英雄,现在虽然离开了我们,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而你,身为郑家长子,当继承父志,砥砺前行。海盗事业未竟,咱们仍需奋进……”
啰里八嗦说了很多,总算让郑森止住了哭声。
……
郑森抬起头来看着郑芝莞。
低声问道:“莞叔,我该当如何?”
“当先为家主。”
郑芝莞也低声说道:“你父新丧,你三叔四叔也都没于海上。郑家旧部人心惶惶,此时正需要有一人来挑起重担,担任家主,稳定人心。”
“侄儿无意家主之位。”
郑森摇了摇头,神情落寞地说道:“莞叔你是长辈,不如这家主就由你来做。”
这番话,倒是出自一片真心。
郑森自幼受儒学熏陶,向来看不起他做海盗的父亲,自然也不想去继承他父亲的这股势力。
所以,就想着将这家主之位,干脆让给郑芝莞。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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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芝莞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是莞叔我不肯做家主,而是因为莞叔我虽然与你父亲同辈,却没有立下什么战功,就算让我做家主,也难以服众。”
略一沉吟,又接着说道:“如今,郑家的形势非常严峻,可以说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你父亲平常行事比较极端,心狠手辣,虽然创下了偌大的家业,但也得罪了不少的人。
如今你父亲仙逝,留下郑家这么大的家业在这里,各方势力无不眼红,人人想要夺之。
就如同一群饿狼盯上了一只肥羊!
如果咱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稳定军心,不用王昊前来攻打,只是朝廷方面的多股势力,便可以将咱们郑家吃得渣都不剩。”
这也是郑森担心的事情。
郑森并不傻,自然可以想得到,如今郑芝龙几兄弟全死了,朝廷方面只要再派来一个新的福建总兵,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了郑家的军队。
没有军队的保护。
郑家所拥有的财富便是原罪!
更何况郑芝龙的污点可不少,任职福建总兵后,插手控制地方军事和民政,垄断对外贸易,联结海盗称霸一方,不听朝廷调令,形同割据势力。
这些污点,随便列出来一两条,都是抄灭九族的大罪。而郑家要想生存,就只有牢牢的掌握着这支军队。
……
沉思良久。
最后,郑森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问道:“那么,现在咱们还有多少军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