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童可满脸疑惑,她又仔细打量着许牧的脸,他的眸子被浓浓的悲伤笼罩着,雾蒙蒙的,但此刻他的眸子充满了希冀看着自己,仿佛在等自己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然而杜童可点了点头说:“不记得,难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许牧胸膛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说:不记得,她问,他们之前认识吗?
胸腔的疼痛让他几乎喘不上气,他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跟杜童可说话:“可可,对不起。”
杜童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为什么道歉?”
“行了,可可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可以滚蛋了!”贺文韶说着就要赶他出去。
杜童可却拉住贺文韶的手,说道:“贺叔,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能跟他单独聊聊吗?”
“不行!”贺文韶瞪大了眼睛,指着许牧说:“如果不是这个混蛋,你不会躺在这儿,你不会遭这么大罪。”
杜童可不明白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他话里的意思,初步断定这个人大概是肇事者。于是她摇了摇贺文韶的手,说道:“贺叔,别生气,我们不聊就是了。”
许牧的心再次沉下去,他被贺文韶赶出病房,门被贺文韶重重的关上,他再也看不到心爱的姑娘,而他的心也丢在病房里,失魂落魄的站在走廊上望着屋里怔怔出神。
厉宵和麦萱买了水果回来,看到许牧的那一瞬间,厉宵放下手里的东西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愤愤地问:“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
他的咆哮声令走廊上的其他人都侧目围观,护士也从护士站跑过来,将二人拉开,“家属情绪不要激动,有事情好好谈。”
“滚,你给老子滚!”厉宵指着他,气恼的瞪着他。
许牧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恼怒,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厉宵认为那是对他的挑衅,冲上去就给了许牧一拳。
许茂森从人群中跑过来,见到厉宵打人,他抬手一挡躲过了厉宵的攻击,他又抓住厉宵抡过来的拳头,说道:“宵哥,有话咱慢慢说,别动手成不?”
“谁他妈跟你们慢慢说?你家这鳖孙把我们可可弄成这样,他还敢来,他还有脸来?”厉宵双眼通红,愤怒溢于言表。
“宵,别打了,这是在医院。”麦萱也过来劝他。
小栗子也在这时候哭了起来,厉宵这才收起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从麦萱怀里抱过小栗子,小心的哄她。
许茂森看着方才还在暴戾中的男人此刻竟温柔的哄弄着一个小婴儿,感叹他的转变之快,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扶着许牧问:“你没事吧?”
许牧摇了摇头,他看向杜童可的病房,贺文韶打开门站在那儿,他走出来对许牧说道:“你跟可可领了证,按法律上来说是合法夫妻,但是,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你们的婚姻作罢,等可可好一些,你们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不是,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就婚姻自由了,这件事情还是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许茂森急急的为许牧说话。
“婚姻自由?那又怎么样?他把我女儿弄成这样,我还会让他俩婚姻自由?做梦去吧!真当我们贺家无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婚礼这个事情我们许牧是有责任,但事发突然,疑点重重,我们也不能只靠一面之词是不是?”许茂森满头大汗,他站在贺文韶面前,朝他鞠了个躬,继续说:“可可的事情,的确是我们许家对不住她,但我许茂森以人格担保,我们家许牧绝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他和那个女人不可能发生了关系还有了孩子,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
贺文韶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许牧,说道:“呵,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他连身边的女人都搞不定,怎么保证我女儿将来跟着他会幸福?今天跑出来一个女人明天再出来一个,我女儿得跟他满世界斗小三?”
“不不不,我们许牧这么些年一直洁身自好的,身边是有追求者,但这都不是问题,我们会好好处理。叔,就请您看在他俩年少情结上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许茂森双手合十,一副祈求的模样。
贺文韶不愿意再搭理他们,转身就要进屋,忽然许牧叫住他:“爸,是我对不起可可,请您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贺文韶回过头来看向许牧,本想再发怒,却见到许牧跪在地上,他的怒气一时竟发不出来。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可可,是我没有处理好身边的关系,但是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可可的事情。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失去可可。”他跪在那儿,言语诚恳。
厉宵也为之震惊,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贺文韶下跪。
贺文韶瞪了他一眼,狠下心来说道:“跪我?跪我有什么用?上法庭都还得讲证据,你的保证有什么意义?”他说完将门狠狠关上。
许茂森叹了口气,扶着许牧站起来,围观的人一一散开,厉宵抱着孩子走到许牧面前来,对他说:“你根本不配得到可可的爱!”
“那你配吗?”许牧冷笑。
“至少,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是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诱导我误会可可和你在一起,甚至发你亲吻她的照片给我的人,是你。”许牧看着厉宵,他眸子里的愤恨一点不比厉宵少。
厉宵一怔,没想到他已经知道,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许牧又说:“当年你和可可之间的事情,根本就是你一手促成,现在也不要在这儿惺惺作态,可可要是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你都知道了什么?”厉宵将小栗子竖抱起来,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他的肩头,他看着许牧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凶狠。
“呵。”许牧轻笑了一声,跟许茂森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