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小暗道,难不成此人是爷爷的仇人,想必打不过爷爷,特意来寻几个小辈的晦气。想到这里,已对这老头极为不耻。
朱赐秀懒得想那么多,伸手从桌上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道:“请!”
吴劲松眼睛一亮,道:“唯少年能有本色,既知我是敌非友,还敢喝我的酒,凭此一点,我老吴服你。”
说罢将酒一饮而尽,随着酒碗落地,吴劲松双手成爪状,快如闪电般抓向朱赐秀手腕。
朱赐秀冷哼一声,手掌反转成刀,内力逼至掌缘,切向吴劲松手指。他内力雄厚,运劲于掌,便与利刃已无甚区别。
哪知犹是他如此反应,却手腕一紧,依旧被吴劲松抓到。朱赐秀运劲后扯,吴劲松两只手爪却像粘了胶水,始终摆不脱。
二人纠缠几招,吴劲松始终如影随形,两只手紧紧抓住朱赐秀手腕,左右手四指扣在其两腕神门、阴郄、通里、灵道四穴之上,拇指紧按大陵穴,竟使他内力传不到手掌。
朱赐秀一身武功皆在两掌之上,此刻手掌受制,一时竟不能脱身,惊怒之下,几次运气冲穴,皆被吴劲松以点穴手化解,不由又急又怒。
一旁钟小小见朱赐秀落入下风,急忙喊道:“运气于胸,撞他胸口!”
朱赐秀闻言眼前一亮,若论打斗经验,自己可真比不上钟小小,忙将内力运至胸口,两臂用力回扯,用胸口撞击吴劲松前胸。
吴劲松年纪虽长,但内力远不及朱赐秀深厚,若被撞到,必是骨断筋折,胸口塌陷的下场。
却不想吴劲松已有准备,身体忽的跳起,竟似一只猴子一般,跳上了朱赐秀肩头,两只脚牢牢将他脑袋夹住,两只手却依旧未松下来,朱赐秀整个人呈十字形,被他耍的团团转。
但吴劲松空有灵巧的身手,想要伤了朱赐秀却也不易,二人一时僵持住。
钟小小有心想上前相助,但一旁持刀客与落拓书生虎视眈眈,更有两个僧人看似事不关己,却都暗自凝神相待,若群殴起来,以二对五,胜负难料。
局面一时陷入胶着,忽然听朱赐秀一声大喝,猛地一蹬石凳,整个人直冲而起,带着吴劲松砰的一声冲破凉亭顶盖,落在地上。
吴劲松立在朱赐秀肩头,却替他挡了大部分伤害,待二人落地,两只手已经无力再抓紧朱赐秀穴道,只得松开手来。
朱赐秀翻身而起,略显狼狈,心中已然怒极,手上阴气一闪,阴蚀掌蓄势待发,钟小小连忙喊道:“不必伤他性命。”倒也不是她好心,只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总得问清楚了再说。
朱赐秀略一犹豫,呼的一掌凌空拍在吴劲松身体一侧,只听砰的一声,地上炸出一个深坑,吴劲松身体一缩,随即舒展,松口气道:“老朽认输了,救命之恩已报,不会再阻你上山了。”
说罢狼狈跃起,骑上毛驴飞快离去。
朱赐秀呼了口气,心中甚不痛快,转身回了凉亭,从桌上端起一碗酒来,咕噜噜喝了个顶朝天,看向持刀客道:“你也是来阻止我们上山的么?”
持刀客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欠那人一个人情,今日是来还账来了。”
朱赐秀怒气冲冲道:“莫名其妙,你们要打,那就来吧!”
持刀客道:“我使刀,对你空手,似乎有些胜之不武。”
朱赐秀道:“婆婆妈妈做甚,不管你使刀还是使剑,我朱赐秀只会一套掌法,全数接着就是了,你让我动兵器,我可不会。”
那人听到朱赐秀自报姓名,猛地一怔,似乎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匆忙之间却想不起来,眼下事关重大,也由不得他不小心。
将刀抄起放在掌心,摆出一个藏刀架势,对朱赐秀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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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赐秀暗想这人倒也干脆,一掌拍向持刀客。持刀客见他掌风并不猛烈,暗想这小子定是使的阴柔功夫,把刀一横,平平推向朱赐秀攻来的右掌。
朱赐秀右掌一翻,反扣向刀背,手指一搭,立刻便将阴蚀掌内劲传了过去。持刀客猛觉五指刺痛,立时右臂一阵阴冷,暗想那人使得不是炙热毒手,怎么反成了阴寒之气,莫非这小子并非他传人,而是他门下网罗的一帮江湖败类?
眼下对招正凶,可容不得他细想,将大刀一翻,切向朱赐秀手腕。
朱赐秀经过这许多场拼斗,与其交手的又皆是当世一流高手,武功招式早已不同往日,见持刀客大刀一翻,立刻便是一招鸿飞冥冥抹向他面额。
持刀客见少年掌法精妙,不敢大意,大刀横劈竖斩,连攻七八刀。
钟小小在一旁看到这招,立刻叫了出来:“这是关中大刀门的招式,阁下莫非关中刀侠吕紫刃。
吕紫刃见她认出自家师门,暗想不好,这魔教八成要日后寻仇,当下把大刀一展,招式更加迅猛,竟是要把朱赐秀立斩当场。
朱赐秀暗想我不过让你几招,事情不明前不想枉下杀手,你这人偏偏不知好歹,既然如此,我可不客气了。
当下左右掌同出,掌心蚀毒聚起,二人交手三十余招,吕紫刃已是嘴角发颤,幸亏有大刀阻挡,朱赐秀的毒掌并未直接接触他的身体,否则便不是这样的效果。
吕紫刃心想今日即便不能胜他,也得尽力而为,如此方能报老方丈恩情。当下把大刀挥舞起来,前后左右各劈两刀,八刀刀影围拢朱赐秀四周。钟小小叫道:“他这一招叫做八面玲珑,正面佯攻是假,需得防他后手反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