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箭矢上,未干的血迹落到地面。呼呼,火焰在夜中狂吼。噼啪,尸骨焚烧发出声响。
暮林野径间,一支商队被山贼劫腰。“看看有没有活口。”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没有月光,没有星光。燃烧的马车间,稀稀疏疏十几个黑衣人走过,火光照映下尸横遍地。
“哼……”一辆侧翻的马车旁,六七个木桶里,一双眼睛透过木桶上的小洞看着外面的景象。
沙沙,木桶外一阵脚步声逐渐逼近。“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咔,一个木桶的盖子被打开。“他奶奶的!”一个黑衣人骂道。砰!接着一脚踹翻了跟前的木桶。咕咚,里面的苹果滚落满地。
“我他娘还以为是酒呢,没想到是这些玩意!”那黑衣人怒道,看着旁边几个木桶,也没了兴致打开。
“咕嘟……”木桶里的人咽了口唾沫。另一个黑衣人见状,走过来,“多翻翻,万一有好东西呢。”
只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人赶忙朝小洞看去,却见一个黑衣人就站在自己躲藏的木桶前。
咔,木桶的盖子被打开,火光照进黑暗的木桶,一个姑娘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老大……”哧!那黑衣人话音未落,他的脑袋却滚落到木桶里,身子重重栽倒在地。
“啊——!”看着怀里的头颅,姑娘脸色苍白,一声尖叫后,赶忙爬出木桶。
环顾四周,见不到一个活人的身影。土地已经腥红,姑娘战战兢兢看着眼前一具具尸首,商队的男男女女、黑衣人……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没走几步,姑娘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身子一软便晕倒在地。
……
过了凌水,便再没有大城。沿途有些小村镇,凌楸准备了些东西,便离开官道,朝山里走去。
附近有两个关口,都是通往都弋。凌楸不愿绕弯,想走小路回都弋,路程减少,也省了出入关的手续。
天气晴朗,高云密布,周边都是野地山丘,早已见不到人家。
“悠哉悠哉。”骑在马背上,凌楸看看手里的地图,自言自语,“不知道师父在哪快活呢?”
凌楸身下是一匹成年不久的公马,体型瘦小,淡棕色的毛发,马的前额有一条漂亮的白纹。
马装了缰绳,但没有配鞍。一个农户出了一个很低的价格卖它,但还是花光了凌楸所有钱。
凌楸收起地图,拍拍马背,“那老伯嫌弃你耕不动地,拉不了磨盘,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你说是不是?”
“咈。”马叫唤了一声。凌楸大笑道,“放心,现在你跟了我,保证今后吃香的喝辣的。”
穿过野地,进入一片林子,走了一段路后,凌楸在一条小河边下了马。
把马牵到阴凉处,凌楸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个水壶。来到河边,凌楸把水壶灌满。
凌楸看着眼前的青水茂林,鼻息间却传来一丝微弱的血腥味。
走到马旁边,“我去探探路,你可别乱跑。”凌楸把水壶放进包袱,摸了摸马的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