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中年女子站起身,注视着武场中的白狮。男人笑道,“这就是灵殷的威力。”女子看看男人,“……你在白狮身上下的赌注,值得用灵殷?”
“哼哼。”男人笑了笑。“……看这人的模样,怕不是个浪修。”女子说道,“能一拳放倒地级三阶的白狮,这人至少是个游源境修士。”
男人从一个侍女手里的木托盘中拿起一把钥匙,“潮城,游源境修士还不多?”“这是?”女子看着男人手里的钥匙。“赢了一点小钱。”男人把钥匙收入储物戒。
一间休息室里,司徒江看着远处的白狮,“潮城东斗场,竟然能降服天级妖兽……”
躲过道道白狮的利爪,凌楸退到武场边缘。“吼——!”几次攻击都被凌楸避开,白狮变得更加暴虐,直接用身体撞向凌楸。
凌楸向右翻滚,白狮直接撞在看台下的墙上,轰——!整个观众席微微一颤,撞击的墙面四分五裂,哗!一层墙体碎落下来。“妈呀!”“快跑!”看台边缘一处也随之塌陷。
就算这头白狮运用灵力达到天级的威力,也只会依附肉身发出攻击。凌楸退到武场另一边,心中暗念,如果换做一个修士用了这药剂……
“灵劲。”凌楸低喝一声,他周身的灵力息运变得异常之快。白狮甩了甩脑袋,转过身望向凌楸,“吼!”
凌楸脸上、脖颈处、双手间一道道青筋暴起。“短时间内提升力量的功法吗?”观赏室里,男人看着武场上的凌楸,“想跟白狮硬碰硬,找死。”
“凌楸……”看着凌楸的样子,高午玉不禁担心道。“我没事,这是一种功法的效果。”凌楸全身经脉暴起,盯着远处的白狮。
“为什么不用武器?”休息室里,司徒江看着场中凌楸背上布条包裹的长刀。忽然,司徒江注意到凌楸的脸,虽然满脸胡须,看不清面容,但他却心头一震。
愚蠢,这个武斗场根本困不住现在的白狮。凌楸奔向白狮,心中念道,如果用全力有机会杀了它……只是,现在人多眼杂。
一招合风拳被白狮躲过,凌楸再次拉开距离。“吼——!”白狮却紧跟其后,如铁鞭般的尾巴甩向凌楸,凌楸抬臂抵挡。白狮突然调转身躯,巨爪划过凌楸的腹部。
凌楸口吐鲜血,倒飞出去,砰!摔在不远处的地面。“凌楸!”高午玉惊叫一声。白狮猛地扑向凌楸,几乎是在一瞬间,一杆钢枪飞落,挡在了凌楸身前。
“吼!”白狮被击退,扭头看向缓缓走来的男子。“什么人!敢在武斗期间擅闯武场!”四面八方的石室里,几十名腰挂长剑的侍卫走出来。
男子缓缓来到凌楸身边,一手抱起凌楸,一手紧握钢枪,“跟紧我了,丫头。”男子看看高午玉。“想走!”几十名侍卫围向男子。
男子钢枪横握,“你们……看见火了吗……”枪尖,一股红焰漫延,黑色的枪缨在烈焰中舞动,男子手中的钢枪燃烧着,“炎华……”
呼——!武场上,一道巨大的火柱直冲云霄。“快躲开!”“啊!”侍卫四散逃离,“吼!”白狮狂吼着,被火柱吞没。
呼……待等武场上平息下来,众人稳住身形,看向男子所在的地方,已空无一人,只有遍体鳞伤的白狮趴在原地哀嚎。观众席间,人们高谈热议。
……
“等完事,回去后想干些什么?”
“逍遥自在的活着,爱着我的亲人……如果可以的话,当个像师父那样的大侠。你呢?”
“准备……我一直挺喜欢你蓝枭姐,带她一起去潮城。”
“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
“……”
……
潮城,旅店后院的马厩里,前额有条白纹的棕色矮马悠闲地张望四周。一道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马厩前,马的眼睛里,倒映着一张血红色鬼脸。
……
凌楸睁开双眼,自己正躺在床上,缓缓坐起,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包扎。床头放了新的衣物,穿好衣服,凌楸起身下床。桌上是自己的随身物品,收拾好东西,凌楸走出房间。
来到客厅,噼啪!炉火摇曳着。屋内各式各样的家具、装饰品,布置十分舒适。凌楸看着桌上一盏铜烛台,顺着烛台望去,一扇通往室外的门敞开着。
凌楸扶着墙,缓缓向门口走去。微风吹拂脸庞,紧接着,暖阳照耀在凌楸身前。远处,是无边的江面,各色瓦顶的屋楼聚集在凌楸周边。院子里种满了果蔬,一片绿茵旁摆满了盆栽,草地上一棵大树下,司徒江坐在桌边。
桌旁还有一张空的木椅,凌楸走到树下。“……衣服合身吗?”司徒江看着远处的景色。“挺合适……这房子地段不错,视野开阔,又清静。”凌楸坐到椅子上。
“你原来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我让你蓝枭姐扔了。”司徒江扭头看向凌楸,“那丫头跟蓝枭在厨房……她是什么人?”“……准徒弟。”凌楸说。司徒江看着凌楸,笑了笑。
两人对视,紧接着都站起身,抱在一起。“好久不见,臭小子。”“好久不见了,司徒大哥……”司徒江一只手搭在凌楸肩膀上,笑道,“去看看你蓝枭姐,她可担心死你了。”
厨房里,一个年轻妇女在灶台前忙活。“司徒江大哥说……凌楸没有伤到内脏,三根肋骨有损伤,不会有生命危险……”高午玉坐在灶后,“可当时在武斗场……凌楸从不会轻易受伤。”
年轻妇女迟疑了一会儿,停下手中的活,“相信司徒江大哥,他不会拿自己兄弟的命开玩笑。也相信凌楸,他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很多呢。”
高午玉往灶台里添了两块木柴,嗒嗒!呲!凌楸和司徒江来到厨房,凌楸看着眼前的年轻妇女,“蓝枭姐。”蓝枭闻声,回头注视着凌楸,“……臭小子。”两人相拥在一起。
……
摇篮中,孩子已经熟睡,发出轻缓地鼻息。父亲和母亲吻安后相续入梦。
屋顶上,“要是当时我能帮上忙的话……”高午玉抱着膝盖,“如果司徒江大哥没有出现……”凌楸坐到高午玉身旁,“看看,我剪了胡子是不是更英俊?”
“噗嗤!”瞧着凌楸对自己摆弄着脸,高午玉笑出了声。“我一直觉得你身上缺什么东西,现在知道了。”凌楸看着高午玉,“防身的兵器。”
“我适合用什么兵器?”高午玉看看凌楸。凌楸站起身,望向远方片片灯火辉煌的街道,“自己试过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