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呼轰——！风在咆哮，沙沙——！雨珠打在所有人身上。“那畜生呢！”“啊！”硬生生扯下的断肢在空中飞舞。
“太黑了，我看不见它！”“别乱了阵型，找掩体！”“附近哪有狗屁掩体！”哧——！“啊——！”
“烟火！”浓夜里，失文笙在暴风雨中呼喊，“拿烟火照明！”一个女子叫道，“帐篷被掀翻了，烟火都让雨水淋湿了！”
呼——！呼——！失文笙头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响。失文笙一动不动，凝望着头顶的黑暗，呼、呼……头顶的声响却越来越远，直到被风雨声淹没。
“那畜生……走了？”黑暗里响起邓勇的话音。“查清人数，看看有谁受伤。”失文笙把手里的长刀插回腰间的刀鞘，抹了把脸。
轰——！天空中一道闷雷炸响。不远处的密林里，“呜——！”“失老大现在怎么办？”剩余的人靠着微弱的夜色聚拢到失文笙身边。
……
晴空万里，“怎么……这……”高午玉跟凌楸来到河滩处，看着面前败乱的营地和一具具残破的尸骨，高午玉瞠目结舌。
“尸体被野兽啃咬过。”凌楸蹲在一具尸体旁，“狼群，不能确定是哪种狼……”凌楸站起身，环顾四周，“五人，但所有尸体的致命伤是撕裂型的抓伤。”
凌楸走到另一具尸体前，“……都是上身的部位被撕裂，那家伙体型非常大，而且会飞。”高午玉问，“是什么妖兽干的？”
“营地昨天夜里被袭击，昨晚雨很大，能见度几乎为零，雨天对气味也有所影响。但那家伙能发现营地，还发起偷袭。”凌楸说：“狮鹫……不，是巨狮鹫。”
“巨狮鹫？”高午玉看看凌楸。凌楸望着周围帐篷的残骸，“它们还准备了大量烟火，可能失文笙一行人就是为了猎杀巨狮鹫而来。”
凌楸来到高午玉身旁，“巨狮鹫，一种视力和听觉极佳的飞行妖兽，成年的巨狮鹫一般都能达到地级二阶甚至三阶。”
凌楸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高午玉，“剩余的人走得很急，落下了不少物资，吃点。”高午玉接过袋子，里面是一些饼干。
凌楸观察着四周的足迹，走到河边，“巨狮鹫偷袭了营地，一行人措手不及，伤亡惨重。并没有多少打斗的痕迹，完全是单方面虐杀……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巨狮鹫飞走了。”
“它们过了河？”高午玉吃着饼干，走到凌楸身后。“巨狮鹫离开，狼群闻到血腥味。为了躲避狼群，其余的人过了河。”凌楸望向河对岸。
……
奔波了大半夜，失文笙一行人在林子里找到一座废弃的狩猎小屋，暂时安顿下来。
“一下子损失了近半数人，干它娘的狗畜生！”邓勇叫道。众人包扎伤口的包扎伤口，休息的休息。“我们……还要继续。”一个男子开口。
失文笙坐在一根倒塌的木梁上，看着众人，“……现在猎杀巨狮鹫更加困难，虽然不是没有机会，但所有人也可能葬身石塔。”
邓勇叹气道，“早知道就不先收定金，回去还要赔付双倍的钱。”众人一言不发。失文笙说：“现在想走的人可以离开，命是自己的，定金也不需要你们赔付。”
失文笙话音刚落，除了邓勇，其余人都缓缓站起身，“失老大……”“对不住了，失老大。”失文笙点头，“我明白。”
屋里只剩下邓勇和失文笙。失文笙看看邓勇，“两个人要杀巨狮鹫可谓天方夜谭。”邓勇撇嘴笑道，“嘿嘿，老子只是贱命一条，无牵无挂，死了有何惧。”
一道话语声从屋外传来，“四个人能杀了巨狮鹫？”凌楸和高午玉走进屋内。“你们……”邓勇盯着两人。失文笙见到凌楸，笑语，“一碗大肠面可没命值钱。”
凌楸迟疑了一会儿，说：“当然，但巨狮鹫身上的战利品却值。”“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你的小命。”失文笙淡淡一笑。
“如果巨狮鹫身上有妖核，归我们，再付一袋金币。”凌楸说，“剩下的材料和赏金我一分不取。”“搞得好像你一定能杀了巨狮鹫。”邓勇开口。
“成交。”失文笙看着凌楸和高午玉，“但……她。”凌楸笑语，“我们三个一起上未必能伤家师分毫。”高午玉一愣。
“她是你师父……”邓勇惊愕一声。凌楸句句道来，“家师因为修炼功法，才导致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心性也慢慢变得如孩童般。”
高午玉暗自一笑，故露冷面，“凌楸，你话是不是太多了。”凌楸对高午玉欠身，“抱歉，师父。”
“你应该知道巨狮鹫的巢穴吧，带路。”高午玉看着失文笙。“明白，师尊请……”失文笙吞吐一句。
……
四人在密林里穿行，凌楸和高午玉跟在失文笙与邓勇身后不远处。高午玉低声细语，“凌楸，你在搞什么？”
“机灵点，丫头。”凌楸轻声说道。“遇到巨狮鹫就不露馅啦！”高午玉轻呼。“放心，你背着我的刀，巨狮鹫不会攻击你。”凌楸拍拍高午玉背上的长刀。
“失文笙，你说这毛胡子讲的是真话？”邓勇看看失文笙，“你不万象境嘛，能看出他……师父的深浅。”
失文笙不露声色，“这浪修的境界跟我差不多……那女孩的灵力气息非常弱，不代表修为低……可能隐匿了灵脉气息，我……看不透。”
邓勇摸摸额头，“昨天中午在村子的面摊，我好像骂了它们俩……”失文笙看看邓勇，“放心，也可能只是那浪修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邓勇问。失文笙说：“带一个小孩跑江湖，你会怎样护小孩周全，这就是一个好办法。”邓勇点点头，“的确。”
树阴间，“等到了石塔，看那女孩怎么应付巨狮鹫，一切就明了了。”失文笙淡淡一言。“哈——”邓勇假装打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回头瞟了一眼高午玉。
青天之下，林海荡漾，距离四人十里外，山川耸立。一处山腰，好像从绿笼中挣脱，几座成圆柱状的灰石堡垒巍巍而立。
……
